这丫头一定有秘密瞒着他。
除了这该死的《遗书》,还会是什么事儿?
翟律锁眉沉思着,一边朝病房走去,临到门边时,他顿了一下,也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
将怀里的小家伙拢进一边臂弯里,右手伸进裤兜里摸索了几下,拿出了自己的钥匙串儿,从里挑出一根像掏耳勺似的小铁棍,对着门把锁眼儿里戳了进去。
之后听到一声轻微的咯嗒声响,那声音不大,但若有注意的话还是会被听到。
正在这时,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嘤呜”一声,啼叫起来。刚好盖去了那声异响,他用力压下门把,大步跨入门内。
屋里两人刚才被孩子的声音惊了一下,虽然不安,但住在妇产科里时常听闻孩子啼叫倒也不稀奇,反应稍慢了半折,便让突然冲进来的男人吓了一跳。
江瑟瑟心差点儿叫出声来,手上忙将刚刚拿回来的信封,塞进了自己的画册里,状似无意地插回床边的储物架上,与其他画册混在了一起。
虽然小姑娘动作很快,至少她是这样以为自己的,但在翟律眼里是很慢很慢的,慢到他足以将那信封上的字迹扫到,并看清了字迹就是小姑娘自己的,似乎是写着:周奶奶,亲启。
一个念头瞬间轰然炸开!
这封信也是遗书?
他想否认,可是之前遗书上的内容仍历历在目般,搅得他心绪不宁,几乎沸反盈天,无法自抑。偏偏在面对小傻妞儿时,他还端着一副冷静模样。
该死的,这糟心窝子的遗书,居然不只一封?!!!!
“翟大哥,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大宝打针乖不乖,有没有哭呀?”
她自以为一切动作自然流畅,不会引人起疑,却不知自己故左右而言他的行迳,已经在男人心中播下了一颗巨大的怀疑种子,因这一句话,倏地一下疯狂长大了。
江瑟瑟伸手想接大宝,却被翟律一双深眸盯着,他的表情深沉难懂,她从未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一时有些懵,有些不安。
难道是他发现什么了吗?刚才她那么快,应该没看到吧!
“翟大哥?”
翟律气息微沉,没有回应,转头看向了小勤务兵,问,“你来干什么?”
那口气,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像个发现妻子偷情时的吃醋大丈夫。
小勤务兵一阵哆嗦,“我,我来帮老太太送……送午饭的。”
“就你一人,我外婆呢?”
“老太太在,在楼下,刚才……看到有新鲜水果,让我先送饭上来给瑟瑟小姐用。她随后就来。”
明明是事实,小勤务兵也说得有些巅三倒四,嗑嗑吧吧的。
翟律深深地盯了小兵哥一眼,没有再问,却吓得后者脸色都发白了。
他走到床边,将襁褓放到女孩身边的娃娃床里。
江瑟瑟本来伸手想抱抱的,都被男人彻底忽略了。她心里开始不安,发生了什么事儿?为啥今儿翟大哥很不高兴的样子?不会真是因为那封信的事儿吧?
“先吃饭。”
翟律拿过食盒,一一摆上移动小餐桌。食物很丰富,荤素都有,份量十足,阵阵的鸡汤香味儿一下飘满整个房间。似乎连床上的小家伙都闻到了,发出几声轻响,还动了动小身子,才停下。
江瑟瑟被儿子吸引,没注意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愈发阴沉了几分。
“他刚打了疫苗,会想睡觉,不用管他。”
“哦!”
江瑟瑟收回眼,看到一桌美味儿,精神大振,拿起汤勺就先喝了口汤。
鲜香无比,肉骨脱离,肉质嫩滑可口。
“哎,没盐味呢?”
“坐月子都不能沾佑料,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