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暮痴呆:好家伙。
洪业配合:呜呜呜。
陆从白:
江绵餐盘里多了一大块牛排,转头看去,陆昀修沉声道:先吃点。
江绵没再看他,而是对着一圈人接着道:我可太惨了,幸亏遇到了一个月只收我五百房租的陆大善人,所以我决定好好报答他,先从晚上巡夜护宅开始吧!
陆昀修插话:晚上好好睡觉,不要到处乱乱走。
江绵心里装着事儿,看都不看他:你管我。
陆从白已经放空了。
桑暮笑着道:江绵,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江绵嘿嘿一笑:晴姐说了,现在个人背景就得这么搞才能引人注意,我结合了一下我的实际,反正八九不离十吧!都是没人要的小可怜就是了。
正说着,嘴里直接被塞入了一块牛排,江绵唔了一声,看见叉子那头是陆昀修的手。
没戴手套,指骨修长,正优雅的执着刀叉做着不优雅的事,大约是对他的叭叭忍无可忍了。
不吃白不吃,他将那块牛排嚼着咽下去,陆从白不知何时蹭到了他的身边,我也想跟着叫小江哥了!这位可是连大魔王都敢晾着的人物。
江绵斜眼:你多大?
陆从白:我和红红一样大,都是提前上学,前些日子刚好十九岁。
江绵哦了一声:那你们确实都是弟弟。他十九岁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我,我也可以是弟弟吗?旁边突然传来幽幽一声。
江绵一惊:我靠!谁在说话!
其他几人不知道江绵怎么突然惊呼,倒是桑暮和陆昀修多看了他几眼。
江绵强自镇定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腿边不知何时依了一个对着烤肉流口水的小鬼。
江绵:
啊啊啊啊啊!行!刑!者!你怎么不起作用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周围人扬起了一个僵硬的影帝级别的笑脸:都发什么愣,吃着喝着啊,我刚魔怔了,不用管我。
洪业早习惯他小江哥时不时的脱线,陆从白则意味不明的扫了他哥哥一眼。
夭寿了,这么好的房子,请回来了一个行为古怪的祖宗。
借着夜色掩饰,江绵尽量嘴唇不动的压低声音:你个小鬼,你知道对面坐的是谁吗?胆子这么大不怕死啊!
小鬼傻乎乎一笑:哥哥,我今年三岁半啦,不是什么小鬼,是这座宅子的守宅灵~
灵字还非常调皮的拐了个弯儿。
江绵:三岁半的孩子外面满大街都是,我看你做鬼不知道多少年,都忘了时间了吧。
守宅灵委屈瘪嘴:才没有,守宅灵以前都是不成型的灵体,是从宅子被主人购入才开始有身体的,而且只有大福泽之主的宅子才有我,我可是很珍贵的!
说着他叉起小腰,小肚子圆乎乎的挺了挺。
江绵:
真的?就这么个团子似的东西?能守个什么,恐怕浇个花都拿不起水壶。
守宅灵:比你说的谎话还要真!
江绵顿了顿:你就知道我说的是谎话?
守宅灵正准备张口,对面桑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江绵?
江绵回神,就见对方道:我们刚在玩游戏,到你了。
江绵:什么?
守宅灵嘻嘻一笑:笨蛋阿飘!
江绵:我看你找打!
守宅灵:他们在玩大冒险游戏,到你猜数字了!
江绵忙答:猜九!
洪业手心打开,里面的筛子明晃晃是六。
小江哥输了!要认罚哦!
大家玩到兴起,江绵也乐的配合:行啊,你说罚什么?
洪业正准备说话,就被一边的陆从白拦住,他眼睛转了转,笑眯眯道: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话,我们就放过你这次,如果你承认是逗我们玩的,就罚你晚上刷掉所有的盘子!不刷盘子就得喝酒!
哪个乡下穷小子能长成这样?陆从白就是反应过来想整蛊。
守宅灵:哎呦,阿飘哥哥输定喽!
几个人的聚餐,餐碟不可谓不少,要是真刷盘子得搞到半夜去,但喝酒他不会。
江绵抿唇,晚上是他的充电时间,偶尔飘一飘还可以,大半晚上不睡第二天起床铁定吓死人。
还是喝酒吧,反正又喝不死。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江绵倒也不与他们计较,正准备伸手去拿已经盛满的酒杯,就被一个人抢了先。
那人的手擦过他的手背,留下了熟悉微痛的灼热感。
守宅灵小嘴一张:哇哦
江绵:你个三岁半在这儿起什么哄!
但显然不止守宅灵一个惊讶,在场几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直充当高级背景的陆昀修端着酒杯,眉眼冷淡漠然,微微仰头,喉结滑动几番,便是一杯酒,喝完还不算,自己重新倒了一大杯,又喝了下去,然后重复动作,再喝。
陆从白腿都吓软了:哥
洪业心底怒嚎:如果这都不是爱!
桑暮看了眼江绵,神秘一笑,再看向陆昀修,想笑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收起了笑意。
那酒杯不是高脚杯,而是实实在在的大玻璃杯,陆昀修放下杯子,看向陆从白:够吗?他还要刷盘子吗?
陆从白脑袋磕在桌子上:哥哥我错了!够了够了够了!我再也不找小江哥的茬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洪业将佣人准备的香薰蜡烛往陆从白身边挪了挪。
好好一大小伙子,怎么偏偏这么想不开呢,这下踢到铁板了吧,他小江哥可是上面有人!
江绵有些呆愣的看着陆昀修,后者的视线隔着半个桌子看过来,花园夜晚的风有些温柔,让江绵恍惚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整个春日的风光。
陆昀修好像也没有这么连贯的喝过酒,他此时面色不显,眉头却微微蹙起,想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从傍晚见面到现在聚餐,江绵第一次主动伸手,低头将牛排旁边绿绿的西蓝花拨弄了一下。
吃点,谢谢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