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幼霆:“尽快结婚,她成了贺家人,就没人敢说三道四。”
贺季常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你不要感情用事。”
“你应该知道网络的影响有多大, 普通人也就算了, 很快会被遗忘,你不同, 你代表的是乐思优品, 是贺家,无数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丝毫差错都不能有。”
“我结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贺季常声音大了些:“我现在并没有反对你们结婚, 你不要闹到最后无法收场。”
贺幼霆不说话了。
贺季常:“还有,跟丰集的合作尽快敲定,免得夜长梦多。”
挂了电话,贺幼霆一脸烦躁,习惯性地去摸烟,手在兜里探了两下才想起已经戒了。
他拿了钥匙和电话,套上外套,下楼。
记得车里应该还有半盒,是以前剩下的,他拿了一根出来,就那么坐在楼下的台阶上,按下打火机,点燃。
他使劲儿吸了一口,身体后倾,两手撑在斜后方的草地上,仰着头,烟雾缭绕,将漫天星空遮掩。
焦灼的心情并没有得到缓解。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是他没有想到的。
网络暴力,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就这样突然降临,搅的每个人不得安生。
本以为一段时间后事情平息了就好,可现在扯上了乐思优品,就没那么容易过去。
人们总是喜欢看站在高处的人跌落。
好像别人下来了,自己就能上去。
贺季常刚刚说“现在并没有反对”,那就意味着当事情发酵到一定地步,他有可能改变主意,现在他跟郁星禾草木皆兵,内忧外患一大堆,如果贺季常再搀和一脚,这婚就真结不成了。
可跟郁星禾开口,也是非常艰难的事,要怎么说,婚事暂缓?
她会崩溃的。
楼上,郁星禾靠在窗口,呆呆看着底下那个黑影,他手中那一点亮光忽明忽暗。
隔了一会,黑影起身,转头进了楼道。
郁星禾迅速抹了把眼睛,重新躺回床上。
贺幼霆回来后,先去洗手间重新洗漱,然后换了衣服悄声上楼。
他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挪了两下,贴到她身后,将人揽进怀里。
背对他的郁星禾,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融进软绵的枕巾里。
第二天早上,郁星禾先醒。
她身子就在床边,不太敢动,一动就掉下去。贺幼霆总是习惯性挤她,她挪一点,他也跟着挪,有时她去个卫生间,回来发现那边已经没有位置了。
她只好在另一侧躺下,没有多久,他又会贴上来。
郁星禾将手伸到他腰间搂住。
贺幼霆醒了。
他睡眼朦胧,思维还不是很清楚,喃喃叫了声她的名字,“星禾。”
“嗯。”她的小手抓了抓他腰,贺幼霆很快受不住,笑起来,“别闹,痒。”
“我想给爸爸打个电话。”郁星禾忽然说。
贺幼霆瞬间醒了大半,扭头看她。
郁星禾抿了抿唇,“本来爸爸说,要下月初过来,但现在……先别让他来了,我怕他担心。”
“星禾。”
“拿来吧。”郁星禾见他不动,撑着床越过他拿到了那边床头柜上他的手机。
打通电话,她语气平常,借口贺幼霆公司有事,紧急出差去了外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等他回来,她会告诉他。
郁父并没有怀疑,父女两个聊了一会,郁父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
郁星禾鼻子一酸,忍住哭腔,轻声应着,“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无力地躺回床上,脑袋深深陷进柔软的枕头里。
贺幼霆将人搂过去,手掌轻柔拍着她的背,“等风波平息,不用他过来,我马上去见他。”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轻轻“嗯”了一声。
网络上的热门,就算影响再大,一般三天热度也就降下来了。
本来谈论这事的人已经慢慢减少,可不知为何,小宇妈忽然主动去公安局销案,说她儿子是自己摔伤,跟其他人无关。
这言论一出来,网上迅速掀起新一轮的讨论,都说受害者的妈妈忽然销案,必有隐情,一定是幼儿园老师那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暗中用钱收买,让其闭嘴。
有钱真好。
人们并不觉得郁星禾无辜,反而觉得这样更像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评论走向越来越倾向于谴责贺幼霆,认为他三观人品有问题,而连锁效应即为乐思优品的销售额直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