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秦思佗提起当年,明定额头冒汗,连连赔罪:“小子当年无状,世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计较。敢问世叔,我夫人她可还好?”
见这小子态度还算不错,秦思佗的谱儿也摆够了,也就好心答起来:“你媳妇是心力耗损过度,加上腹中胎儿吸取母体骨血,造成元气流失太多。先前那些个郎中虽是看出症状,但却用药不当。老是一味的补,殊不知,身体虚的人不能大补,越补越虚。不过,你小子命好,遇到了我。放心,你媳妇没什么大碍,按我的方子好好儿的用两个月,保证让她生龙活虎。”
说完这些,还不待明定高兴,秦思佗又接着说:“不过,身子好调养,生产时却是一个关隘。不过,现下说这些也还早,如她生产之日,我必过府;不必担心。“
明定听得心放下去,又提起来,最后听得秦思佗这样讲,恨不能跪下给他磕头谢恩。
侯府千恩万谢的送走秦半仙。又迎来了一拨热情的说媒人。
而此次,世子夫人没法淡定相待了,因为来的人是秦皇后的姑姑,她是来替秦家孙小姐探口风的。
得益于秦半仙的高明医术,玉然现在已是能正常起居坐卧了。消息送到玉然处时,玉然正在院中踱步锻炼。
听到来人报说,秦家来探口风了。玉然很是愣了下,这秦家可真能审时度势,也能下得了脸,难怪会心历经几朝不衰。看来秦家已是确定要将宝押到昭王身上了。
待明定回来后,玉然跟他一商量,很快得出结论,这门亲事使得。
从个人讲,这秦小姐他们见过,模样性情都不差;还有这家世要真算起来,源成还高攀了。
从朝局讲,现在昭王虽是胜算很大,但毕竟名份未定;现在五皇子惠王、八皇子平王听说也是蠢蠢欲动了起来,虽说这两人目前看来,不足为惧;但皇家的事,向来是不到最后一步,谁也说不准的。
因此,这门婚事看来真是互惠互利。秦家需要李家以拉近跟昭王的关系;而昭王现在也需人相助,尽早定下名份。
两人商量好后,明定道:“既然秦家这么有诚意,那我就亲自去一趟。”
玉然却是拦住他:“我先前说过的,这事儿,要先跟源成通气的,也要看看源成的意思的。”
自从有了玉然,明定也知,有一个心意相通的爱人是十分必要的。推己及人,明定也是认同玉然要跟儿子商量的观点;虽然这个商量也是在他们圈定的范围内,但好歹也是商量不是?
玉然让人叫来源成,将秦太傅想将秦三爷的长女嫁给他的事儿说了。
原想着这小子肯定要扭捏一阵儿的,谁知,他的反应很清奇,不见脸红,却是脱口而出:“啊,她,她还真来”
咦,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大。玉然的好奇心被大大激了起来,当即追问起来。
这时才知道要红脸的源成,吃逼不过,只得期期艾艾的对玉然明定说起他的典故来。
原来,这些时候,知道有人给源成说亲,众兄弟嘲笑不已,那天源成被他们说得落荒而逃。
窘迫的源成带着小厮鸣剑来到街上无目的闲走一番,不知不觉走到了七尺巷。
这里有好多卖小吃跟小玩艺儿的,还有卖艺的,最是热闹不过的;源成先前跟兄弟们也是经常来的。
源成在七尺街漫步起来,不时看看左右,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呆会给源毅带两件儿回去。
走着走着,鸣剑拉拉源成道:“大少爷,你看,那几个泼皮今天又在那儿摆摊儿了,看样子又是准备讹人了。”
源成一看,果不是,就是上次想要讹他,反被他揍了一顿的家伙。
这些家伙在摊位上摆了些儿精巧的小玩艺儿,吸引人过去看;只要人一拿起来,就立逼着买,价钱要的死贵;要是不买,拉扯中,将东西砸在地上,然后报个天价,要人赔。最是可恶不过的。
源成上次将他们狠揍一顿后,警告过他们,让他们不要再出来讹人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好久没见到他们,以为真心改过了,没想今日见到他们竟然还敢来。
源成一见,就有点拳头发痒,握着拳头正要过去。
这时,两个清秀的小郎君走到了他们的摊子前拿起了小玩艺儿;源成站住脚,只见这其中那个穿青衫的小厮模样的小少年已是扑倒在摊子上,人将摊子绊倒了,东西碎了一地。
那群泼皮立逼着赔钱,要他们陪十两银子。
那青衫小厮很快爬起来,听他们说要赔十两银子,当即说道:“十两?你别欺我们不知道市价。就你这些小玩艺儿,十两我们能买几大车了。”
那几个泼皮一听,狞笑道:“怎么,想赖帐不成,要不要尝尝爷的拳头?”
听得这话,那小厮还想再辩,却被少爷打扮的少年拉住了。
看这些人凶神恶煞的,万一真给自己来两拳头,那就麻烦了;十两就十两吧,破财免灾。
这着象牙白衣衫的少年,爽快的拿出十两银子扔给那群泼皮,然后拉着小厮准备走。
这群泼皮见他们这么爽快的掏钱,一看就是肥羊,那可得好好宰宰才是。
于是,打头的那泼皮一使眼色,那几个人又将他们俩围住,打头那人道:“这银子可不够,我方才说的十两,是赔我这摊子的钱,那些个砸坏的玩艺儿的钱你还没赔呢。赶紧的,再拿十两银子出来,要不然,今儿个可不许走了。”
见这些人这么无赖,那少爷也忍不住了,辩了几句,那群泼皮立即亮出拳头,准备将这两小子教训的服服贴贴的将银子拿出来。
看到快打到眼前的醋钵大的拳头,那少爷闭着眼尖起。尖叫了一阵子,咦,怎么拳头还没落到身上?
小心的睁开眼睛一看,一个英俊非常的年轻男子正捏着那大汉的手,冷笑道:“又是你,怎么,爷先前说的话你都忘了?既然忘了,那爷今天得让你记住才行。”
说着,那男子开始左右开弓,感觉只眨眼间,那几个泼皮都已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接着,只听那男子大喝一声:“滚,别让爷再看到你们。”
这着象牙白的少年看得只冒星星眼。赶紧过来道谢,口中只道恩人,还要热情的请他吃饭,以表谢意。
源成表示不用,可这小子一直缠着,跟了一路,非要请他。
源成被他缠得无法,只得答应。
两人来到酒楼吃起饭来,自古就是喝酒喝酒,越喝越有。
源成渐渐跟他熟络起来,越说越投机。
两人也互通了姓名,那少年说他姓秦,名慕青,出自秦太傅家。
源成也道自己姓李,名源成,乃平川侯曾孙。
当听到源成介绍完自己,秦慕青眼睛一亮,旋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来,本来醉红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