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了些啤酒、饮料,买虾片之类的零食,回蒋峤西的租屋。蒋峤西把手机充上电,正好房东打来电话。原来房东明天就要交作业了,蒋峤西光忙着泡妞,到现在还没给他。
“我去给房东讲讲作业,”蒋峤西从他书包里拿出一台电脑,对坐在床边换拖鞋的林樱桃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樱桃能有什么事,她吃完饭,很快就食困,她从小就有睡午觉的习惯,不睡不行的。妈妈给她打电话,问她明天几点的飞机:“你这几天都住在哪里啊?”
林樱桃趴在蒋峤西的被窝里,她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努力理直气壮:“住在蒋峤西这里……”
妈妈在那边果然沉默了,大概是板起脸来,即将要隔着电话说她两句。
“妈妈,”林樱桃说,“我上午去医院看了蒋峤西的堂哥。”
妈妈冷哼一声:“然后呢。”
“然后我希望我们全家平平安安的,谁都不要遇到什么意外,”林樱桃说,她想了想,“不过出事了也不怕,有我在!”
妈妈一点儿也不领情:“出门在外不知道说点儿吉利的话!”
蒋峤西从外面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林樱桃坐在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正帮他叠衣柜里平时没时间叠的t恤和外套。
“在干什么啊。”他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一放。
林樱桃抬头看他:“我看你衣柜里好乱,你平时都不叠衣服啊。”
蒋峤西低头看林樱桃在地板上展开一件大t恤,她趴过去,用手撑着地板,把两边短袖折过来,然后又仔仔细细地将t恤竖着折起来。她有多喜欢蒋峤西呢,从她小心翼翼叠他衣服的手上就看得出来。
这么一颗受所有人宠爱的樱桃,居然等了他三年。
林樱桃穿的衬衫很单薄,隔着布料很容易就能摸到里面的内衣带子。蒋峤西坐在地板上,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樱桃……”他从背后亲她的头发,吻着她说。
“嗯?”林樱桃红了脸,长发蓬松地垂在脖子里,她在他怀里回头。
“你那天说,你从小到大,不是只喜欢过我一个人,”蒋峤西突然提起这茬,他轻声问她,“是真的吗?”
林樱桃垂下眼去,她想了想:“难道你只喜欢过我?”
蒋峤西看着她:“当然了。”
林樱桃转过头去了,她正视蒋峤西望她的眼睛。
蒋峤西在香港待了三年,这三年他过得很苦,可也许是因为过去也没享受过多少快乐,所以也看不出他有多少愤怒和不平。他上学、去医院、做家教……他瘦了,但眉宇里的神情没变,他肤色还是这么苍白,当他望着她的时候,那睫毛长长地垂下来了,总让林樱桃有些出神。
她对他说:“蒋峤西,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以后就只喜欢你。”
蒋峤西忽然低下头吻她。
蒋峤西的房东在外面敲门的时候,林樱桃跪在地板上,双手抱住了蒋峤西的肩膀,她仓促抬起头,衬衫领口都散开了。蒋峤西从她身上抬起头来,蒋峤西十分扫兴地深呼吸。
房东在外面说:“蒋老师,我买了点夜宵回来吃,你和全智贤要不要吃啊。”
蒋峤西说:“我们吃过了,谢谢你啊。”
房东大声道:“开开门啦宝贝,我都拿来了。”
林樱桃匆匆扣上了衬衣,她脸红得厉害。蒋峤西出门去了。她能听到蒋峤西在门外和房东说话,无非是房东又有什么作业想要拜托他。“我想看全智贤。”房东耍赖说。“她很害羞。”蒋峤西说。
“好吧。”房东扫兴道。
蒋峤西进来了,手里拿了盒12寸的海鲜披萨。他把披萨往伸缩桌上一放,朝林樱桃过来。
林樱桃却推他,她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在蒋峤西的怀抱里亲了他一下,又搂了他的脖子好一会儿,当作结束。
叠好的衣服全都放回衣柜里。披萨盒在地板上打开了。蒋峤西坐在地板上,喝打开了的啤酒,他看林樱桃吃披萨。
林樱桃说:“你房东好好啊,还会送夜宵。”
蒋峤西还有点心烦。
他的房东,新加坡人,祖上就在香港做生意,家里有好几栋楼收租。
蒋峤西一个学生,急需用钱,在香港租一间50呎的房子,如果不是帮房东写写作业,做做日常功课,光房租他也吃不消。
同样是二十岁,有人每天奔波打工,有人靠着祖上的余荫,一辈子都不需要为生计发愁。
蒋峤西原本是后者。
他搂着林樱桃睡觉。樱桃喜欢亲吻,喜欢像粘着爸爸妈妈一样,粘在蒋峤西身上,被他抱着。
“全智贤是什么。”她问。
蒋峤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忆起,他刚刚来租房子的时候,因为没钱,只能给人代写作业。
他和房东一起吃过几次饭,房东有一次问他,头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
“我说,被一个女孩子弄的,”蒋峤西轻声说,“他说,野蛮女友吗,像全智贤那种。”
林樱桃笑了,她红了脸,听到蒋峤西说:“我说,比全智贤漂亮多了。”
“蒋峤西。”
“嗯?”
“如果这三年我和爸爸妈妈能帮到你就好了……”
蒋峤西听着她的哽咽,他搂紧她的腰:“现在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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