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弟兄三个给轰走了。
丈夫和公公这么给她面子,雪梨很是感激,不声不响的去厨房做饭了。
铁头娘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人憨憨傻傻的,家里自然乱糟糟的,平时做饭就是把生的煮熟了。
不过,这个家还真不寒酸。
端午爹虽然爱打牌,也不是没谱,他妹夫是镇上窑厂的会计,把他安排进窑厂干活,他拼命在窑厂干了十几年,把家里的土坯房盖成了一排四间红砖蓝瓦大瓦房,连厨房和配房都是纯砖瓦房,在村里可是富裕人家。
这爹年纪大了,端午成年了,他又孔武有力,就接了爹的班去窑厂干活了,在窑厂,他挣的钱最多。
雪梨一早起来就把这个家里大致看了一遍,细细的在心里过了一遍。
昨天办喜事剩下的菜给邻居送了一些还有一小盆,再不吃了就该坏了。
雪梨把那剩菜热了,然后从院子外的一片空地上摘了两根黄瓜,配上几片荆芥叶子凉拌了。
又用喜席上用剩下的红枣和桂圆熬了一锅粘粘的大米粥,这还没掀锅,李端午和爹都两眼放光的朝厨房看。
端午娘也憨憨的问:“啥饭呐,这么香?”
雪梨不答,笑笑喊:“爹,娘,端午,吃饭了。”
“哎——”爷仨甜滋滋的同时答应。
这当公婆的听到儿媳妇第一声“爹娘”,心里那滋味可是一个“甜”字了得。
一家四口坐到饭桌上吃饭时,一家三口看到这精致的饭菜都懵了。
热的剩菜不说,这一盘子凉拌黄瓜不但配了荆芥,还撒上了几段鲜红的辣椒,那凉拌黄瓜也不是拍碎了随便用蒜汁一拌,而是用滚烫的油往拌好的黄瓜上一泼,闻起来香味扑鼻,吃起来又爽口不腻。
还有这米粥,真不知道还可以熬这么香甜。
端午爹咯吱咯吱的嚼着黄瓜,忍不住了,问雪梨这黄瓜咋做的,太好吃了。
雪梨笑着说:“这黄瓜叫油泼黄瓜,是跟大凤姐学的,大凤姐做菜是一绝。”说到这里又问:“论咱这边我该叫她嫂子是吧?”
端午温声说:“你还叫大凤姐,别管这个。”
雪梨点点头。
端午爹有些吃惊的问:“哦,这铁头媳妇还有这本事呢,倒不知道。”
铁头娘瓮声瓮气的说:“那媳妇嫁到铁头家就给一家子当牛做马,白天黑夜没好时候。她那嫂子是一家子的红人,她不下地干重活,光在家洗洗衣裳做做饭享清闲,你哪会知道铁头媳妇会做这么一手好饭菜呢。”
雪梨听到这里又为大凤姐难过,她就说:“爹,端午,刚才不是我多嘴,是我觉得昨天四儿几个人打铁头不会无缘无故打的,大家都知道他一家子是怎么对大凤姐的,打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