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裹被退回来,三妹一连给木头写了两封信他没杳无音信。她想起了那天夜里木头跟她说他被两帮陌生人追赶的事……
这天夜里,三妹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她要去平顶山看看她干妈去。
全家人都看到三妹这些天的反应了,就都没有反对。只有魏思峰问:“需要我陪你去吗?”
三妹摇摇头说:“不用,家里的事离不开你,我也不会有事的。你给我买一张直接到平顶山的火车票就是了,木头哥家的地址我有,我能顺利找到的。”
林盈盈知道这事不能阻拦她,就轻轻的说;“到了地方用公用电话打电话过来报个平安,咱一家人好放心。”
曹英和大凤也都嘱咐了三妹很多,三妹一一答应。
魏思峰看着三妹坐上了直达平顶山的火车,自己才搭客车回来了。
火车是下午的,这时候的火车速度慢,要经过一夜的颠簸才能到平顶山车站,正好三妹白天去木头家,就是费写周折找木头家,也有足够的时间。
送三妹走后魏思峰搭县里的客车到了家,林盈盈跟魏思峰悄悄的说:“我看三妹跟那个木头真的很般配,我也觉得三妹对木头已经走心了,只是,也许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魏思峰没有说话,只是叹息一声说:“但愿他们娘俩不要出事。”
林盈盈安慰他说:“嗨,能出什么事,也许人家出门走亲戚了呢。”
俩人说到这里同时沉默了。
三妹在第二天早晨在平顶山火车站下了火车,先在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回家,然后再搭了一辆去木头乡里的客车到了乡里。
从乡里进木头的村子她就熟门熟路了,就加快脚步踏向去木头家的山路上。
木头的家在他们村的最西头,三妹在狭窄蜿蜒的山道上,远远的就看见了木头家的石头房和低矮的木门。
在看见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哗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飞快的跑起来,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院门口,大喊一声:“妈——”两手哗啦推开了木门。
但是她的心咯噔一响,浑身僵住了。
她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身穿大红色呢子风衣,烫着波浪卷发的姑娘,她正晒着上午的暖阳沉思。
听到动静,她倏然转过了眼珠子,直直的盯住了破门而入的陌生人。
这个身材有些粗壮的姑娘,脸上骨架很大,抹着厚厚的粉,涂着红红的嘴唇,一双王熙凤似的吊梢眼水汪汪、滴溜溜,反射出心底的精明和尖刻。
在她看到三妹的下一秒,她那双吊梢眼蓦地如刀子一样锋利。
丽娟,三妹在心里叫出。
她蓦然想起,在上次她随哥嫂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丽娟的父亲说了过几天丽娟就要回来了。
出于女性的第六感,三妹认定包裹和信的事都是丽娟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