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盈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好像觉得她跟那个木头没戏了……”
三妹回来第二天就跟曹英说:“妈,我不跟那一家人纠缠了,你找媒人来吧,我当着媒人的面把他家的金耳环给他们。”
曹英不明白闺女这出门一趟怎么忽然看开了,但是闺女想开了毕竟是好事,也不敢多问,就去找了给三妹说亲的媒人,把金耳环给了那家人,她跟那家人的亲事便彻底断了。
在三妹这边刚解决了亲事,就传出了当初那个一同被拐卖的黄玉香喝农药自杀的消息。
据说那个闺女到了家就闹自杀,她家人轮流看着她。她婆家人并没有嫌弃她,她对象还来看望她,但是她自诩没脸见人,就是不见人家。
还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家人怕她自杀,把她屋子里插门的门栓都给砸了,日夜在她旁边看着她。
这一个月了快,她还是老样子,家人也不耐烦了,不由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她就在半夜里跑到杂物间里,拿起家里的农药喝了。
这在全乡又掀起了轩然大波。这被拐卖回来的六个女孩给全乡人造成的热议刚冷却下来,这一下子又被重新提起。
曹英真担心闺女再遭打击,这几天就有意不让三妹出门,还暗暗托村里爱说媒的人给三妹操心再找婆家。豁出去老脸一再保证三妹没被拐卖,绝对是个黄花闺女。
而她吃惊发现,她的三妹真的大变了,不但对此毫不在意,心也冷了,好像只对挣钱感兴趣了。
看她干妈回来就全神贯注的做柳编样品,编好了一茬样品给村人去照着编,她就去乡里收购站做质量检验,而且在家的话题都是柳编,别的好像啥事都不感兴趣了。
这天晚上,林盈盈躺在床头看书,魏思峰坐在灯下备课。
林盈盈从书上移开眼睛,看着四周,低矮的屋顶下摇曳着昏黄的灯光。煤油灯的灯头把石灰掺着麦糠的墙壁熏出了一道黑痕。
魏思峰本来就近视,就着昏黄的灯光就不由往前凑,所以经常把额前的头发熏着了,头发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令林盈盈很心疼也心焦。
她忽然看着他那英俊的侧脸说:“思峰,明年咱就翻盖屋子,再把电扯上。”
魏思峰猛地抬起头看媳妇,看了几秒就露齿一笑说:“你不是说挣了钱先把学校翻盖了吗?”
林盈盈得意的一笑说:“不冲突啊,学校家里一起盖。”
魏思峰合上书本,用温柔的目光抚摸着媳妇那嫩嫩的脸颊,笑着问:“那扯电呢?全村的电要扯起来
可是一笔巨资啊,你出钱呀?”
林盈盈一撅嘴说:“我又不是亿万富豪来做慈善的,我哪有钱给全村人扯电呀。”
魏思峰就问:“那你说要扯上电,难不成就咱家扯啊?那不可能呀。”
林盈盈白他一眼说:“笨。不是有土埂叔吗,这事跟他说他肯定热烈响应。”
魏思峰说:“他响应也白搭啊,村里人手里没钱,都不掏买电线和电表的钱怎么办?”
林盈盈气的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脖子一梗,小脸一仰说:“这不村里人都跟着咱做柳编手里有钱了呗。”
魏思峰暗笑媳妇“不知民间疾苦”。就从椅子上起身坐到床沿,习惯的把手伸到她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说:“你真是个城里的傻丫头,不知道农民过的多紧巴。就算如今咱村里各家的丫头都天天做柳编,每个麻利的丫头一天都能挣个一块来钱,可是你知道这钱家里人可是都紧紧攥在手里一分也不舍得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