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撒手,你个王八妮子反了你了——”他气急败坏的咆哮。
三妹可是该喊他叔啊,这样可是大逆不道。
三妹毫不畏惧的昂着头说:“你不打他我就撒手。”说着咬着牙一紧他的发根,他疼的一咧嘴哀嚎一声。
“叔,你听我说,偷狗是不对,可是咱打人也不对,万一打出毛病来咱还得承担法律责任呢。”这时林盈盈走过来,疾言厉色的对魏长留说。
她这是在为三妹助威。
“别打了别打了,叫他起来好好审审他,谁家狗丢了叫他赔就是了,打也没用。”
“就是就是打坏了人不值当。”人群里看林盈盈这个“女财神”表明立场了,又都转向劝慰了。
魏长留被揪着头发也受不了了,就借坡下驴丢开了抓着那孩子脖子的手。
三妹说话算话也松了手,嘴里也软软的说:“叔,你别恼我,我也是为你好,万一你打坏了人还是你惹麻烦,就按大伙说的,他偷了谁的狗叫他赔吧。”
“嗯,就这样就这样。”
“起来吧,不打你了,说说你偷了俺庄多少狗,叫你大人赔粮食就是了。”
“多大了就不学好,干什么不行呢干嘛当偷子……”人群里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训那小伙子了。
魏长留顾不得跟三妹掰扯,听了人群里的发声又来劲了,就又作势踢了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人,气势汹汹的问:“说,谁叫你偷狗的?”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不会是打坏了吧?
林盈盈因怀着孩子不敢近前,三妹却拨开人群蹲到那人身边,柔声说:“跟你说话呢,既然犯错了就得认错,你回家叫你爹娘来赔大伙粮食就是了。”
这个年代的人都没有钱,出了事都是用粮食代替钱。
那个人忽然仰起了脖子,一脸泪的看着三妹,呜呜的哭着说:“我家里没有爹娘。”
“那你跟谁过,叫谁赔。”麦子爹怒吼。
“我跟俺爷过,俺爷又病了,躺床上不会动,我没钱给他买药,就听人家的话偷狗卖给他。”他擦着眼泪怯怯的坐起来。
“胡说八道。”人群里有人鄙夷。
但是人群里也开始有女人叹息。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是装可怜。”艳春老子魏长留气哄哄的说。
“不是,我没说瞎话骗人,不信跟我去俺家看看去,只是,别叫俺爷知道我当小偷,俺爷知道了我当小偷会气死的,再也不吃我买的药了——呜呜。”他绝望的痛哭起来。
“唉,应该是真的吧,不像是骗人……”有人叹息。
“哼,那你说咋办吧,白毒死俺的狗?”魏长留毫不动容的问。
那小伙子哭着说:“大叔,我也没法,你就把我打半死出出气吧,只是别打残废我,我还要伺候俺夜呢……”他说着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魏长留的混劲又上来了,瞪着铜铃般的两眼吼:“打你个半死?我打死你都不解恨——”说着又抬脚在那小伙子脸上踢了一脚。
又要继续踢被人拉住了。
林盈盈就扫视一眼院子里站的人问大伙:“都谁家少了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