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麦子说的登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魏思山听了黑着脸努力压住怒火,阴狠的说:“麦子,你少说胡话吧,兄弟给咱们盖几间砖瓦房就到天上了。想想咱在东北住的可是石头墙茅草屋顶啊,冬天冻死夏天热死,这砖瓦房又舒服又亮堂已经是最好的房屋了,你还说什么盖楼——”
麦子红着脸,忽然一脸无辜的说:“思山,我的话没毛病啊,我也不是要求咱兄弟给咱盖什么屋子,我住什么屋子都无所谓,可是咱兄弟住的是两层楼啊,如果他给咱们盖几间普通瓦房,乡亲们会笑话咱兄弟跟咱婶子啊……”
林盈盈冷笑一下。
但是魏思峰跟曹英脸却一下子红了,一副“有愧”的样子。
曹英更是紧张的等着侄媳妇下面的话。
麦子佯装心痛的说:“到时候大伙就会乱说,说咱兄弟不稀罕他哥或者说咱婶子不疼侄子。看看她一家住着几个村都拔尖的两层楼,却给流浪在外二十多又回来尽孝的侄子盖几间瓦房……到时候可是人家嘴边上的话,说这个家里没了叔叔就是不一样,对侄子一家跟打发要饭的似的……”
“你闭嘴吧——”魏思山气的脸爆青筋。
因为上次两口子打架把婶子吓晕了,魏思山就尽量憋着不发火。
反正麦子话也说的差不多了,看见男人那可怕的样子,聪明的闭了嘴,然后静静等着魏思峰表态。
魏思峰低头沉默着,脸色凝重的抬起头,看着堂哥轻声说:“大哥,你的意思呢?”
麦子一听这话,知道自家男人开口肯定“坏事”。两只小眼睛顿时喷出火来,她呼呼喘着粗气,不阴不阳的魏思峰说:“兄弟,你这是看你大嫂不算盘菜呀,我表明了态度你非得再问你大哥。那好,反正这家是你们的,我是外人,我以后就不说话了,说话干嘛呀,跟放个屁一样……”
“滚——你给我滚——”魏思山忍无可忍了。
他爆喝一声起身又要揍他,被魏思峰一把摁住了,他用的力气很大,堂哥被摁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
但是魏思山心里的狂怒却令他登时像发疟疾一样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嘴唇也发黑了。
曹英吓坏了,一时瞪着眼不知道该咋办了。林盈盈也担忧极了,赶快端杯水喂堂哥,想叫他缓缓气。魏思山却抖得水都喝不下去了。
“山子,山子你别急,有话好好说——”曹英起身抱住侄子规劝。
林盈盈担心婆婆的身体,就站到婆婆身边安慰婆婆别怕,因为婆婆已经急的眼泪哗哗的流了满脸,自己也筛糠般抖了起来。
相反麦子却无动于衷,甚至一副“你活该”的怨毒表情。然后有眼色的抱起三孩回屋了。
这边魏思山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不但脸开始发黑,呼吸也困难了。
忽然林盈盈想起小时候见爷爷给人放血救急的情形。
她飞身跑回了婆婆的卧室,又飞快的跑出来了,她手里拿了一根婆婆用来缝被子的大头针。
她把那根针迅速用火柴烧了一下,抓住大哥的一只胳膊,在他胳膊肘弯处刺了一针,黑红色的血从他那古铜色的胳膊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