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霜恶狠狠的说:“那女人当年不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的吗,再找人把她绑了卖掉就是了,当然,等你玩够了再处理……”
何劲松脸一下子黑了,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白霜说:“我说表姐,你这是醋劲太冲烧坏脑子了吧,如今可是严打时期,犯绑架贩卖罪直接枪毙。没听说当年贩卖她们那批人的人贩子都给逮住枪毙了吗,刚刚还在姚村抓获一批人贩子呢。对了,那个小媳妇还跟林盈盈是同学兼一同被贩卖到咱乡里来的,如今听说就在她收购站呢,孩子还寄样在林盈盈家。”
陈白霜哪有心管这个,不耐烦的摇摇手示意他打住,说:“如果我出钱找几个小流氓来办这事呢?”
何劲松冷笑一声说:“表姐,你最好别玩火。”
陈白霜鄙夷的一笑说:“我的表弟,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天高皇帝远,这穷乡僻壤的每天出多少祸祸事啊,谁管得了,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
“闭嘴——”何劲松一拍桌子。
严厉的指着她说:“表姐,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政府人员,触犯法律的事我绝对不会干。而你,也小心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这句话像一瓢冷水似的把陈白霜发热的头脑唤醒了,她想想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的心突突的跳。
许久,她浑身虚脱般说:“我说气话的,你别往心里去。”
陈白霜恹恹的出了乡政府大门,迎面就碰上一对青年夫妇,那男的骑着自行车后座带着媳妇,媳妇手里拿着一块烧红薯,伸胳膊举到前边男的嘴边叫他咬一口,又缩回胳膊自己咬一口。
突然碰上的这俩人这亲昵温馨的画面,把她的两眼刺的生疼,眼泪都哗哗的流出来了。
“咦,陈白霜,你怎么在这啊?”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慌忙擦擦眼泪,抬头一看居然是老同学曹建斌。
他头发被风吹到了后面,宽阔的额头完全坦露,更显得额宽脸阔,雄性气息逼人。
他今天没有穿那天晚上的一身军装,但是看出稍微打扮了一下。
外面披着冬天男人都穿的绿色军大衣,却不怕冷的敞开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毛衣,下面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整个人看起来又帅又酷。
陈白霜怕自己刚才流泪了被他看到,就低头躲闪着说:“我来乡政府找我表弟有点事,你赶集啊,那你就快去吧。”
今天正好是集会。
她眼红红的早被曹建斌觉察到了,想着她本来就苦命,这好不容易嫁了城里的大官公子,以为熬出来了,谁诚想又被人家给甩了。
如今不尴不尬的在娘家住着没人疼没人爱,心里有苦也无处诉,令他陡然生出一股怜惜之情。
这陈白霜低头躲闪的姿态在他眼里又成了楚楚可怜,更是激起了他强烈的保护欲。
他就推着车子走到她跟前,真诚的说:“白霜、陈白霜你……有什么事吗,我不是外人,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跟我说就是了,我会尽力帮忙的。”
也许是刚刚被那一对亲昵的小夫妻刺激了一下吧,陈白霜听到这里心里跳了一下,这种被人献殷勤的感觉好久没有了,结婚前她可是都由习惯到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