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贵低着头叹气,疏花很心疼他,就拉拉他的胳膊说:“都怨我,连累你受屈了。”
他握住她的手说:“不是,是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疏花摇了摇头,俩人同时不说话了。
好一会,她轻轻的说:“别说了,睡吧,往后咱可长心吧,别给她送肉了,好心差点惹大麻烦。”
丁同贵却摇头说:?“不不不不,咱反而不能泄气,这肉还非得送下去不可。为啥吧,第一,还是那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一心一意的孝敬她,她早晚被感动的。
哦,也许,今个我给她送去的肉真是放的硝太多了,真能把蛐蛐蝼蛄毒死,下次我就不放硝了;
第二,那盆里只剩下骨头和几块肉渣说明她们都吃光了,吃光了就说明她们吃着好吃,她吃着好吃我就不信她不想再吃。她想吃,我想送,这时候久了啥气不都被吃下去了是不是?”
赵疏花很是无奈,但是想想确实没别的好主意,只得笑笑不置可否。
两口子还在睡梦中,就被“哐哐”的撞门声给惊醒了,俩人还没穿好衣服,院子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并且伴随着闹哄哄的喝骂声。
不用说,外面的人撞开了院门,在院子里砸开了东西。
“你们干啥,青天白日的想造反啊——”赵疏花推开屋门叫。
丁同贵想出门跟他们理论,被赵疏花紧紧挡在后头。
她性子那么烈,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院子里聚集了二三十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个个凶神恶煞的。
她认识,这都是婆婆娘家的人。
其中一个还是她那个在学校当副校长的侄子。
他们不理会疏花,冲进各个屋里就见啥砸啥,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连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也都砸了。
同贵要拦住他们,被赵疏花紧紧的抱住,俩孩子吓得缩在妈后头哭。
这动静可不小,早有人来报告村长了。
魏思峰跟林盈盈正一大早来找魏土埂商议他们要办学校的事,听见村人说了这事,本能的跟着村支书跑到了赵疏花家。
等他们来到,赵疏花家已经一片狼藉了,那一群人也退后了,个个一脸傲慢的站在范贵梅身后。
范贵梅正端着昨晚上那个半盆汤几根骨头的盆子,得意洋洋又气势汹汹的跟赵疏花理论着。
她说:“你说吧,咱是私了还是官了,要是私了你俩给我滚出王祥寨,要是官了这就去公安局,我端着这盆子给人家公家人化验去,哼哼,到时候你俩都得给我蹲大牢——”
魏土埂虽然昨晚不在场,也听说了昨晚的事,这下毒的事可关乎人命呀,他也不敢乱说话。
赵疏花和丁同贵见了支书都一齐朝他跑过来,指着院子里的惨状跟那群狼一般的人,跟村支书告状,叫他给他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