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而且,很快我就从一个嘴巴不严的女人嘴里听说了一个真相,说他之前当媳妇不是病死的,是被他打死的。说他一次又喝了酒发酒疯,他那个老婆受不住了,就跟他大打出手。他也是打红了眼,怕她媳妇叫,就扯过一床棉被,把她的头一蒙,就狠狠的朝她头上捶起来。
直到他打够了掀开被子一看,他媳妇七窍出血已经没气了。他怕了,就赶快拿出家里的农药瓶子往她嘴里灌了农药,做出她是喝药自杀的假象。
后来她娘家来闹了一场就了啦。”
她捶着自己的头呜咽:“我都不知道我居然嫁了个这么狠心的男人啊……我对不起我儿子跟公公,害了我自己,也害了我的闺女,她跟着我这几年吃尽了苦头啊——”
林盈盈气的说不出话,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弱女子,遇上这样的男人只能屈从命运。
她就暂时抛下这些感慨,着急的问:“你跟我详细说说现在的情况吧,你说他以你女儿要挟你来问范星辉要钱是吧?”
王菊香听了这话浑身一抖,嘴唇霎时变得惨白如纸,她浑身痉挛似的抓住林盈盈的双手哭着说:“是的,他听说两个乡都给我儿子捐款,就眼红那笔捐款了,早就逼着我找我儿子跟公公要钱,还让我骗儿子跟公公说我生病了或者我闺女生病了骗钱。
大妹子,我但凡有一点人性也不能找老人孩子要这个钱呀,我就不去,他就打我,开始用烟头烫我,又用烙铁烫我……我还是不肯就范。
昨天夜里,他又打了我半夜,我宁死也不肯来问儿子要钱,今天早上,他把我闺女脱光了衣服绑在椅子上,说我今天要是给他拿不回家一千块钱,他就打断我闺女一条腿。”
说到这里王菊香又双膝滑到了地上,抱着林盈盈的双腿乞求说:“大妹子,我知道,捐款的钱不在我儿子手里,我是想让我儿子求你,给我一千块钱,我把那一千块钱给他我就跟他离婚,带着我女儿再回家来,以后我到死也不改嫁了,给我公公养老送终,看着我儿子闺女长大成人。求求你了大妹子,救救我那可怜的闺女啊,这么冷的天,她被脱光衣裳绑在椅子上啊——”
林盈盈嘴唇也哆嗦了,她当机立断,抓起电话就拨了马头乡派出所副所长赵长军办公室的电话。
随即又给正在给孩子们上课的魏思峰打电话,要他赶快过来。
这时,范星辉的老师也过来了,他不知道情况,见到王菊香就说:“你是范星辉的母亲吧,范星辉说了他不愿见你,你赶快回去吧。”
林盈盈拦住老师说:“别说了李老师,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那李老师诧异的看看她们,转身回教室了。
这时魏思峰急急匆匆的来了,林盈盈简短的跟他说了情况,他立刻开车载着王菊香去她家救孩子,林盈盈不放心,也跟着一块去了。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赵长军已经率领一帮派出所民警赶到了现场,王菊香男人已经被戴上了手铐,女儿已经也被营救出来,身上裹着一件军大衣。
王菊香疯一样扑过去抱住了闺女,哭的撕心裂肺的。
林盈盈心痛的看着那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她估计是被吓傻了,两眼呆滞,一脸惊恐,见了妈妈也不动,任由妈妈哭喊也不应不吭,样子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