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穿了一身黑衣的缘故,木头看上去很苍白,那英武的脸却平添一股冷魅的感觉。
所以当他揽着他的女人缓缓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灵堂里的人全都静穆的看着他。
那个被他称做“畜生”的弟弟张曦没有看他,他身边的美人却微笑启齿:“大哥,你们回来了。”
木头步子一滞,紧紧盯住了眼前这个一头短发,美艳极致的女人。
这时张曦把她一揽,对木头微笑着说:“她如今是你弟妹。”
什么,她成了他的女人,那她呢……木头愣住了,一股不祥的预兆令他心跳加速。
她叫冷雨,是张横的秘书,堪称商界才女,工作上滴水不漏,为人处事冷静沉着,张横生前待她甚厚。
她跟张家有些远房亲戚,所以人在公司做事却常在张家走动,一开始木头接管张横的生意,张叔就让冷雨做他的秘书,实际上是教他怎么经营生意。
当时木头出于尊重一直叫她冷雨姐,她怎么会成了张曦的妻子呢?
那她呢——到底这几年中间发生了什么了……
木头忽然朝灵堂里黑压压的佣人和亲属冷冷的说:“各位先各自忙去吧,我们兄弟有家事商议。”
那些人略一迟疑,都纷纷散去了。
诺大的灵堂只剩下四个人。
这足有三百多平的客厅立刻变得像座墓园,沉寂,空旷。
木头虽然竭力压制,但声音还是颤抖的:“这是怎么回事,她哪去了?”
张曦低了头说:“她死了,一年多了。”
木头的脸煞白煞白,身子晃了一下,三妹紧紧抱住他的腰,不管他眼里的女人是谁,他跟她有着怎么样的情感纠葛,她心疼此刻的他……
又想,不管那个女人是谁,……不过那个女人死了……
“你胡说,当年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好好的——”木头哑声说。
他走的时候她真的好好的吗?他闭上眼睛,回忆起五年来刻在心里的他拼命想洗去却越洗越新鲜的影相……
五年前,他听着她无助的哭声,在窗外看见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像一片枯叶般躺在床上的样子,可他铁了心去找三妹……只能绝情离去。
“她是怎么死的?”他干干的问。
张曦看看这里的两个女人,轻声说:“大哥,这里不适合谈这个话题,我们以后——”
“给我说——”木头爆喝。
张曦看看木头身边纤细但并不柔弱的女子说:“还是先让你弟妹带大嫂去楼上用些点心吧,别吓着大嫂。”
三妹小心的看看木头,刚想坚定的说她不怕,手已经被冷雨拉住了,她低声跟她说:“嫂子,我们先上楼,让他们兄弟说说话吧。”
三妹用眼神询问木头,木头没看她,却捏了一下她的手说:“去吧。”
三妹就被冷雨牵着手领去了楼上一间客房。马上有佣人端来了茶点。
冷雨落落大方的请三妹用茶点,三妹拘谨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无力的放下了。她心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