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杏花突然定住了,忧心忡忡的说:“走,去你家厕所里偷听去。”
崔兰英家和杏花家住前后院,杏花家的厕所正对着此刻他们坐的位置。
但是崔兰英却为难的拉住了她,低了头低语:“我家里也有人。”
杏花看了她一眼朝她家瞅去问:“谁呀?”
“是——他爹。”她红了脸。
“哦,是曹铁宝他爹呀。”杏花挑逗的笑着说。
崔兰英却忧愁的叹了口气。
杏花说:“叹啥气呀,你不天天盼他爹跟以前一样来你家找你爹玩嘛,说不定这回来是提你俩的婚事呢。”
崔兰英沉沉的垂了头,不再说话。
杏花不敢闹了,就小声问;“怎么了,你听见他跟你爹说啥了?”
崔兰英摇摇头。杏花安慰她:“那你发愁什么呢,不自己乱猜吗?”
崔兰英落寞的说:“你看我爹自从有了我这个病弟弟如今这个样子,再看看我家过的这烂摊子,谁不躲着走啊。”
杏花变了脸,替她打抱不平说:“兰英你可不能这么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家这日子过得咋了,不就是没以前富了嘛,谁家还不是穷巴巴的,他家过得也不咋地呀,他还有资格嫌贫爱富了?哼,你就是贱,自己贬低自己。”
崔兰英泪都快流下来了,她嗫嚅:“是我爹太丢人了,他又那么犟——”
杏花仍不服气的说:“是,你爹是这两年喝酒打架骂人闹事无恶不作,可是别忘了曹铁宝家前几年可没少沾你家的光,你那未来公公打着亲家的名声到了你家紧吃紧喝还紧拿的,他爹还借了你爹不少赌博钱,他媳妇生他三儿子的时候大出血,还是你爹拿着钱送她去县医院了,要不是你爹,他老婆孩子都保不住,他媳妇生了这个小三儿又没奶,他喝奶粉的钱不都是你爹掏的,可是这钱他可没还过你家一分,这谁不知道。”
“以前你爹不喝酒,家里也备着酒,还不是都给他喝了,要说你爹现在酗酒他还是罪魁祸首呢,都是跟他学的。哼,这会你家穷了,他就变了脸了,不说帮着劝劝你爹,帮衬帮衬你家,还耗子躲猫一样躲着你一家人了,哼,要是我我就叫他还钱。”
崔兰英听了害怕的朝她家望着冲杏花摇头示意她别说了,怕给他家的两个爹听见。
杏花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说:“咋了,他听见了咋的,他听见了更好,我好跟他说说替你家出出气,哼,还有,那个愣小子曹铁宝啥好东西呢,就你当宝贝。”
崔兰英好像被一下子击中了要害,颓然的坐在了地下。把脸埋进了瘦瘦的臂弯里。那样子令杏花可怜极了。
杏花也蹲到下来摸着她的肩小声说:“生我气了?”
崔兰英摇摇头。杏花“嗐”了一声说:“这也难怪,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谁要是喜欢上了谁,看他哪哪都好。”
杏花想起了她的心上人,心如糯米粽子甜甜的软软的又黏黏的。
“我不知道他心里是咋想的,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他那个犟模样,我看都不敢看他。”崔兰英委屈的说。
杏花同情的看着缩成一团的崔兰英说:“兰英,我说实话,你跟他真不般配,你太好脾气,又胆小怕事,他可是霸道阴冷,别看年纪小,看那心性和脾气可大的,将来你到了他家还不是百依百顺任他欺负啊。”
崔兰英怯怯的说:“他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