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说着走向她另一边,挽住她另一个胳膊。
当她的手一接触到老人的身体的时候,她差点失手甩开——她摸到的简直是一根冰凉的骨头。
她悲悯的感叹:可怜的女人,真的时日不多了。
三妹跟冷雨一起轻手轻脚的把她扶到屋里,然后一起帮她洗手洗脚,直到把她安顿在床上了,冷雨像哄孩子一样轻抚着她花白的头发哄她睡觉,三妹悄悄走了出来。
她答应了冷雨这件事不让她跟冷雨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就只跟木头说她跟冷雨在一起,让木头放心。
木头就问她身体有反应吗,吃饭怎么样……三妹一一说好,她又问了家里的情况,问康康听话不。
小两口就絮絮叨叨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
冷雨在三妹后面说:“我们一起去车里吧。”
她说完就往外走。
三妹有话要问冷雨,就跟着她往外走。
一钻进车里三妹就朝冷雨咆哮:“冷雨,你简直是给我来个当头一击把我给击的晕头转向你知道不,你该再来这里之前你就该跟我说出这一切的……”
“三妹,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冷雨抱歉的看着三妹。
三妹从来到这个荒芜无人的村子见到崔兰英而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我的天,你的亲生母亲,一个人,居然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独自生活了二十多年,这简直就是一个现代版的白毛女……这二十多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吃什么,她喝什么,她穿的哪来的,她怎么没有发疯呢……”
三妹说到最后是在叫喊。
冷雨却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一动不动。
三妹气喘吁吁的告一个段落,跟冷雨一并软软的倒在车座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面的漆黑空空低语:“难以想象,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女人竟然独自在这个荒废了的村庄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不是在这里,她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洞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冷雨哑着嗓子说。
“啊——山洞?”三妹跳起来了。
这是挨了当头一击又遭晴天霹雳啊!
冷雨闭着眼,哑声说:“是的,像野兽一样独自生活在一个山洞里。呵呵,如果我提前跟你说起这一切,你会以为我在跟你编故事。”
三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看不出冷雨什么表情,只听她的声音像冰一样冷,又像铅一样沉:“这一切我是在半个月前知道的,也就是张曦死的第二天。
半个月前我才知道我不是我妈妈的亲生女儿,我的亲生妈妈叫杏花,一个杀人通缉犯。这个通缉犯这些年像狼一样独自穴居着逃避着法律的惩罚,直到她再也吃不下东西,预感自己时日不多了,才跟我养母说她想离开那个山洞,想回她的家,她还想见见我,她想见见她的女儿长什么样。”
“她吃不下东西?”三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