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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2 / 2)

钟公公没有继续逗留,用眼神示意何垂衣,便将手里的药膏和崭新的白布放下离开了。

何垂衣单刀直入地问:你瞒了我什么?

武帝侧起身子,想去拿钟公公放在一旁的药膏,奈何钟公公有心让何垂衣为他上药,故意将药膏放在何垂衣那边,武帝怎么拿也拿不到。

见状,何垂衣神情不耐地将药膏和白布扔给他,说话。

武帝接过,但他十指均有伤口,自己根本拔不出药膏的塞子,何垂衣深吸口气,上前一把夺过,苛责道:自己不行,为何不让钟公公留下。

武帝等得就是他这么做,故而将身体惬意地靠在床架上,不慌不忙地问:你指的哪方面的事?

你瞒了我什么事?何垂衣坐在榻边,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没什么。

你胡说!善业明明说你有事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何垂衣道。

武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旋即笑问:你不是想和朕一刀两断吗?朕的事,又为何要告诉你呢。

何垂衣道:是,我是想和你一刀两断,但你救了我,我想还你的情,仅此而已。

朕为你爬了两万多道石阶,还不够让你留下来?

那其他的事呢?你为了拿到解药,还做了什么?何垂衣狐疑道。

武帝神色暗了下来,如黑洞一般的瞳孔直直地看着何垂衣,似乎想从何垂衣脸上看到自己期待的情绪。可惜,武帝从他脸上看到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戒备与无奈。

为了让何垂衣留下来,他已经卑微到必须以命相搏吗?

武帝不信。

我为你做了这些,还不够让你留下来吗?像是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他陡然提高了声线。

何垂衣抬头看了他一眼,轻抿唇瓣又低下头去,师父教过我,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之所以留下,是因为要报答你,等还了你的恩情,我就会离开。

武帝的声音冰冻三尺:那你知道怎么还吗?

陪你养好伤。

如果,武帝的眼神从何垂衣的额头缓慢地向下移动,最终停在他轻抿的唇瓣上,伸出手,用被白布包裹的指腹蹭了蹭他的唇,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朕想要其他的报答呢?

何垂衣垂着眼帘,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

武帝强制性地扳起他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垂衣,朕问你话。

这时,何垂衣才肯抬头看他。

你想要什么报答?

他开始不满于何垂衣的脸,炙热眼神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动,每经过一处,都在何垂衣皮肤上烙下一个痕迹。

你说呢?武帝声色变得沙哑,手指逐渐向下蔓延,或许是觉得触摸不到什么,他将手伸回来,眼睛却紧盯着何垂衣,生怕他跑了一般。

他近乎粗鲁地扯开手上的白布,用伤痕累累的手重新贴上何垂衣的胸膛,伸进他的褂子里。

何垂衣没有挣扎,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武帝肆无忌惮地拨弄着,很快,自身就出现了反应。

为何不说话?他沉浸在久违的感觉里,眼眸中涟漪四起。

当他的手,触到一片柔软时,身体很明显地僵了一瞬。

何垂衣不躲不避,声音似是冰冷的碎雪砸在他心头。

说什么?

你没感觉?

何垂衣讥讽地扬起唇,希望我像一只发.情的公狗吗?

他讽刺的笑容像细针一般,毫不留情地扎进武帝的眼里。

武帝的手停了下来,何垂衣立即从榻上离开,眼神冰冷地说:你就不嫌恶心吗?

恶心?武帝双目通红,眷恋似的将手放到眼前来,朕帮你的时候,难道不舒服吗?

舒服,漠竹帮我的时候,更舒服。

何垂衣如愿以偿地看到武帝狰狞的面孔,转身便要向外走。

你给朕回来!

何垂衣侧过头,双手环胸,眼睛往武帝下.身瞟了瞟,皇帝,你想好了,如果我现在听你的话回去,就当还了你这份救命之恩。

何垂衣迈开腿,作势向武帝走去,后者果不其然地制止了他。

你别过来。

早知武帝不甘轻易放过自己,何垂衣盯着他轻嗤一声,旋即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出门立即撞上钟公公,何垂衣便问道:公公,在何处可以打热水?我想沐浴。

钟公公不知房内发生了什么,为何垂衣指了一个方向,就赶紧进了房间。

何垂衣向钟公公所指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他忽然顿了下来,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没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

皇帝的行动诡秘莫测,他会瞒着自己做什么呢?

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他不应该会瞒着自己。

走了一段路,他发现善业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问到了吗?善业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问这话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何垂衣摇了摇头,不知道也罢。

善业朗笑两声,不知道也罢?何垂衣,你真是够冷血,不过你放心,武弟是什么人?他不会让自己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这可是他将你拴在身边的好机会啊。

何垂衣冷眼看着他,告诉我,他究竟做了什么?

不行,善业摇了摇头,笑容无奈地说:这事要从他嘴里说出来才有意思,毕竟谁也想不到,他肯为一个替、代、品牺牲那么多。

何垂衣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替代品?是谁?

善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避而不答:前面就是浴室,施主请吧。

说完,他动身离开,何垂衣站在原地神色晦暗,直到善业进入禅房,他才收回视线。

片刻后,他脱衣坐入浴桶,长辫垂在桶外。

用力地擦洗武帝触碰过的地方,直到那片皮肤变得通红为止。

一片水雾中,他苍白如玉的手臂靠在木桶两侧。

何垂衣身形瘦弱,如今一看,原来是肌肉紧致,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罢了。

他合上双眼,放松身体仰靠着木桶,如果忽略他喉间的喉结,这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幅美人入浴图。

正在此时,房梁之上。

一身道袍的男人突地揭开青鬼面具,捂着鼻子仰起头来,猩红的鲜血顺着他手掌的纹路往下滴落,轻轻几滴砸向水面。

这轻微的声音并未惊动到何垂衣,他紧闭的唇瓣微微张开,自言自语地道: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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