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各自伸出食指,纠结地对了对手指,显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重量超标的新娘,犯难该怎么办她拽下去。
片刻,血手转移目标,往洛瑶南抓去。
洛瑶南感受到血爪上传来的可怕气息,肌肤生出层密密的鸡皮疙瘩,见它们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想要躲开,但被身后的小山压得不动也不能动。
被血手抓住的刹那,他顿觉一股阴气沁入经脉之中,血液都似乎被冻僵。身后忽然一轻,他“啊啊啊”惨叫着就被血手拉下瀑布。
江念掀开盖头,也跟着“啊啊啊”跳了下去。
跟着洛瑶南穿入瀑布中,她眼前一晃,再次踩实地面时,出现在一个滴水的石洞中。石洞很大,钟乳倒立,石笋石柱参差如林。
钟乳石林中,挂着许多血红的嫁衣,靠近时浓浓血腥味钻入她的鼻中。
江念皱紧眉,左右望了望,没有看见洛瑶南的踪影,但她不慌不忙,手一挥,一只翩翩蝴蝶飞来,带着她寻找洛瑶南的踪迹。
走着走着,她的袖子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肥啾脑袋。
“啾?”小肥啾眼里还有几分迷茫,懵懵看着她。
江念把它放在手心,笑道:“醒啦?怎么变成鸟,睡得也多了?”
谢清欢茫然眨了眨眼,坐在柔软的掌心,藏在绒毛里的细嫩爪爪能清楚地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让他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所以不知不觉沉沉入睡,一夜好梦。
江念伸出手指,指腹揉了揉他身上睡散的毛,道:“我们在十八溪底下。”
谢清欢本想开口问洛瑶南去处,然而一开口,就是一声柔柔嫩嫩的“啾”。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偏偏脑袋:“啾啾啾?”
江念“啊”了一声,掩唇笑起来,“我觉得你当鸟挺有天分的,真可爱,就在你身上施了个小小的术法,让你专心做鸟。”
谢清欢发现自己不仅不能说话,也不能变成人形了。他心里涌上股无力感,一屁股歪在江念掌心,抬起小脑袋,“啾啾”两声表示不满。
可惜这种雀儿声音天生又娇又软,听上去不像抗议,倒像撒娇。
江念伸出根手指来逗他,把摇摇晃晃站起来的糯米团子再次推倒,“哎呀,别生气嘛,你看你现在多可爱呀。”
谢清欢气得偏头啄她,然而下嘴时,又怕弄痛了她,把力度放得轻了点,又轻了点,落在江念指腹时,轻柔得像一个吻。
江念:“哎呀,你这小鸟,亲我作甚?”
小肥啾当场自闭,双翅把自己的脑袋抱住,越来越像一个圆滚滚的球。
江念还想再调笑他几句,忽然一阵阴风飘来,忙把小肥啾塞进袖子里,冷眼往前看去。
钟乳石上挂着的嫁衣剧烈地颤动起来,从四面八方飘来,把她包围起来。
一道阴森的笑声自石洞深处响起,“终于有新娘上门了。”
飘在空中的嫁衣自动分开成一条道路,从中走来的是个个子高挑的男人。他的脸被血雾裹住,黑袍下是被厉鬼咬噬的斑斑血肉,可见白骨。
男人的笑声桀桀在钟乳石林里回荡,阴森胜鬼。
他声音尖锐,“还是个有灵根的修士,你和那小伙子是一起的吧,想抓我?桀桀,就你们这修为,也敢来抓我?”
江念:“你想要怎么办?”
男人“嘻嘻”两声,打量着她,满意说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修为的新娘,我要把你的丹田毁去,再杀了你,把你练成尸傀,为我所用!哈哈哈哈哈哈你害怕了吗?”
他猖狂笑了半天,发现对面的少女微微蹙眉,眼中露出一丝嫌弃。
嫌弃?
男人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时羊入虎口的少女,不该绝望到颤抖哭泣、跪下来求饶吗?
她为什么要嫌弃自己!
就当他不解之际,江念终于开口:“制成尸傀有什么意思?”
男人:“……啊?”
江念:“你难道不想逼出我的精血,施展血奴术,把我当成奴仆驱使,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痛苦万分吗?这样不是更好吗?”
男人呆滞地看着她,“好像是更好……”
江念又高声道:“或者是拿着我的精血,用迷心术控制我,这样你想我干什么我能干什么,还能给你到九华山偷秘籍,不好吗?”
男人:“好啊!当然好!可是……”
她这么热情干嘛?
江念继续道:“你还可以拿着我的精血,我们结成夫妻,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的气运、福分、法宝、灵器,都是你的,活着你是我的老公,死了你是我的死鬼老公,这样不好吗?”
一个毛茸茸小肥啾从她的袖子里钻出来,表示不赞同:“啾啾啾啾!”
可惜鸟微言轻,这点小小的啾啾声被所有人忽略。
男人:“你提出的方法,好是好,可这些术法我都不会啊。”作为一个鬼修,他还是比较喜欢死人,“我觉得尸傀挺好的,安静、不会变老,可以一直陪着我。”
江念皱眉,冷声道:“废物,你就这点出息?”
第25章 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