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马一生最后儿子没有继承衣钵,反而毕业张罗起建筑公司,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更是不可能回头从政了。
陈年旧事不能提,孟行舟不在家,话题绕着绕着,又落在孟行悠身上。
孟母还记着转班那茬,瞧了眼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平行班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快月考了,你别成天想着玩,好好复习。”
孟行悠求生欲满满:“一切都好,特别的好,对了,这周咱们的黑板报拿了第一名呢,我是主力军。”
孟母听得直皱眉:“你怎么还管黑板报这种事?自己成绩都差成那样了还玩这种不着调的。”
孟行悠的心沉下去,有点笑不出来:“班级活动怎么就不着调了……”
“高考是你一个人去考,不是集体合作做完一套题,你都十六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一点都不知道着急,你哥就从没让我操过心。”
孟行悠心里窝火,小声嘀咕:“可不是没操心吗,你跟我爸压根不管我哥,不然我哥能你俩斗气逢年过节都不回家吗……”
孟母眼睛一瞪:“孟行悠你再给我说一遍!”
老太太及时出来圆场,把孟行悠护在自己身后:“行了,你跟孩子置什么气,这好好的周末,尽说不开心的事情。”
孟行悠也没什么心思在这里待着,趁机说:“奶奶,我上去写作业了。”
老太太摸摸孟行悠的头:“去吧,好孩子。”
回到卧室,孟行悠闷闷不乐拿上睡衣和平板去浴室泡澡。
泡澡泡一半,孟行悠想起明天跟迟砚去买猫的事情,赶紧从浴缸里坐起来,扯了张毛巾擦干手,给裴暖发信息。
——“江湖救急,我一会儿跟我家里说我明天是跟你去图书馆自习,你别拆我台啊。”
——“大周末你跟谁野?还拉我当挡箭牌,肯定是男的。”
——“迟砚,他弟要养猫,叫我陪他去买。我不敢跟家里说实话,而且我爸妈这周回来了,刚刚我妈还在说我,可不敢再招惹。”
——“你们的关系已经到见家长的地步了?还一起买猫,我靠,悠崽你可以啊。”
——“暖宝女士,你想太多了,而且弟弟也不是家长。”
——“反正是亲人,你好好把握,别浪费我替你遮掩一场。”
得,解释是解释不清楚了。
孟行悠心想,要是真如裴暖说得那样,她能兴奋得蹦迪,只可惜并不是。
裴暖还在那边骚各种脑补,孟行悠无力回复,把平板放在一边,闭眼钻进水里躲清静。
翌日下午。
孟父孟母去公司,家里只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孟行悠打着裴暖的旗号轻轻松松地出了家门。
走到公交站的时候,还差几分钟才到两点半,孟行悠没看见上次送自己回来的那辆车。
她以为不到点迟砚还没来,走到站牌下面等,结果停在路边的一辆宾利连按了两声喇叭,孟行悠寻声看去,迟砚坐在副驾降下车窗,对她招了招手:“上车。”
“……”
朋友你家到底几辆车,回回不带重样的。
景宝坐在后座,估计迟砚事先已经跟他打过招呼,看见孟行悠上来并没有什么反应,还很乖巧地主动跟她打招呼:“下午好,悠崽。”
孟行悠受宠若惊,笑着回应:“景宝也下午好。”
迟砚在前面摆弄车载导航,问孟行悠:“去哪买?我没做功课,都听你安排。”
“去南郊,那边有家猫舍我熟。”孟行悠在手机地图上搜了猫舍的名字,递给迟砚,“你照着这个地方设导航就行。”
“好。”
迟砚接过手机,手指在车载显示屏上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还给他,系上安全带让司机出发:“走吧,姜哥。”
听见迟砚叫司机哥,孟行悠特地抬头看了眼,发现驾驶座的人不是那天送他回家的司机,是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估计也就二十四五岁,长得还不错,清清秀秀的。
迟砚注意到孟行悠的视线,开口介绍道:“这我姐的助理,姜泽瑞。”
孟行悠一怔,没料到迟砚会介绍,忙跟人打招呼:“姜先生好。”
姜泽瑞笑起来,态度很温和:“不客气,你跟迟砚一样叫我姜哥就行。”
孟行悠会意改口:“姜哥好。”
“难得迟砚会约女生出门,你们关系还挺好。”
姜泽瑞感觉跟迟家的人关系不一样,说话语气说是员工反而更像是朋友。
孟行悠想起迟梳上次说的什么头一个,脸上有点不自在,笑了两声,没接话。
车里放着电台,不说话也不会太尴尬,孟行悠感觉只有跟景宝搭话不会太违和,于是试图找话题跟他聊天:“景宝想养什么猫?我以前养过猫,是一只英短,要不要看看它照片?”
提到小动物,景宝怯生的毛病有所改善,他点点头,眼睛闪闪的:“想看。”
孟行悠摸出手机,有一个相册里好几百张照片,全是糊糊从小到大的照片。
景宝看得起劲,孟行悠又是一个提到猫特别是糊糊停不下来的人,一大一小聊了一路,倒是热闹。
下车的时候,景宝竟然会主动牵孟行悠的手,满脸兴奋地说:“悠崽,我马上也有自己的猫了,走快一点。”
可能是知道了景宝身上小秘密,孟行悠看见他的时候,总能比面对一般小孩子有更多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