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不说了,但我跟你家那个黑白花誓不两立!”秦琼坚持立场。
“人猫殊途,你不要想太多。”秦远音调悠悠地撂下这么一句话,说得好像秦琼和黑白花有什么私情,被劝诫似得。
秦琼觉得浑身不自在,让秦远好好说话。
“刚才魏公是不是来见你了?”秦琼见秦远点头,替他高兴道,“我刚听到消息,说他在圣人跟前举荐你了?行啊,你现在越来越厉害呢!”
“怕是难成,我这才升官多久。”秦远持谨慎态度。
“那我回头补一个奏折上去,跟着举荐你。”秦琼忙提议道,“不止我,温治中、房公他们应该也可以,只要你去跟他们说一句。”
“不好,这种时候该少言。圣人虽然是明君,但我们也需要忌讳。历朝历代,皇帝都最忌讳大臣们结党。”秦远不想太过张扬,联合举荐可能一时能遂了他升官的心愿,但后患无穷。
秦琼愣了下,仔细琢磨秦远所言在理,他倒是从没想过这些。
“好兄弟,我虽然当官是时间比你长,但远不及你睿智。以后大哥好事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你可要记得提点大哥两句。”
秦远:“你性子好,与圣人出生入死过,你是什么样儿的人,圣人心里清楚得很。你就保持自己的秉性好上过日子,不动歪心思,不会有事的,保你一生顺遂。不过你倒是该多注意你的身体,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保养,酒喝多了也不好。”
秦琼高兴不已,他觉得秦远这样说自己,那就真跟大罗神仙讲了他的命数一样,肯定是真的了。
“那行,大哥就听你的了。”
秦远送走秦琼之后,回头发现自家大门上已经有四五处被砍过的痕迹。
方喜忙道:“前两天郎君离开之后,晚上就有人往门上扔斧头,头一天晚上是两个,第二天是三个,昨晚上倒是消停了。因见郎君回来后疲倦,便还没来得及说这事。”
方喜接着告诉秦远,这扔斧头的人,他们暗中瞧过了,是个骑马的穿黑衣蒙面的男子,扔完就跑,等追出去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方鼎来拜见秦远时,眼尖注意到秦府的门不太对,随后从方喜口中得知斧头的事情,气愤不已。
“到底是谁敢这样威胁秦少卿?”
“还能是谁,想了想去,就只有那一位了。我家郎君只得罪过他。”方喜回道。
当方鼎要问是谁的时候,秦远抬手示意阻拦了方喜回答。
“尚且没有证据,不要妄下论断。”秦远道。
方喜应承,这就退下了。
方鼎立刻跟秦远自报奋勇,表示晚上他愿意住在秦府,等着那人出现,然后跟踪他,彻底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用不着你,抓他倒是容易。”
秦远叫来秦琼送给自己十六名高手侍卫,让他们琢磨一个办法,捉住这个往门上扔斧头的人。
是夜,府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咚的响声。
伏在路两边墙头埋伏的侍卫立刻冒头,喝令来人别动,否则他们便放箭。
黑衣蒙面人骑马要逃。
侍卫们立刻放箭,同时也敲锣,通知早在街道两头的人进行围堵。
黑衣蒙面人被逼得无路可退,只得被擒。
随后黑衣蒙面人就被押到了秦远的跟前。
侍卫们都很守规矩,并没有扯掉蒙面人的面纱。
秦琼正穿着一身象牙白常服,靠在烛火边看书。见人被押上来,秦远才缓缓放下书,目光平静地从书上,转移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黑衣人身形纤瘦,个头不算高,正跪在地上不吭声。
秦远倒是觉得,他还算冷静。秦远命人扯下面巾,随后就看到了一张陌生而年轻的脸。
黑衣人是个男孩,十五六的年纪,高鼻梁,浓眉小眼,此刻虽然没有看秦远,但表露出一脸不屈服的倔强。
“你是谁?”秦远问道。
“在下就是尉迟敬德的属下,如何?”男孩爽快地回答道,然后抬眼,眸子里充满恨意地瞪着秦远。
男孩满脸都透着狠劲儿,恨不得把秦远吃了。
秦远觉得这男孩眼睛里藏了很多话。
秦远故作态度轻慢,轻声笑起来,“你真是尉迟敬德的属下?”
“是。”男孩肯定道。
“那便带他去尉迟敬德府上询问。”
侍卫领命,欲将此人带走,秦远察觉到这男孩的脸上毫无惧怕或惊惶之色,隐约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别带他去,只管你们去问一句就是。”
男孩脸上闪现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不久后,侍卫们回来了,告知秦远尉迟府那边根本不承认派人来过秦府。此事还惊动了尉迟敬德。他大半夜起来,亲自把职位们叫进府里,当场训骂了一顿。
侍卫们此时此刻颇觉得十分委屈。
“不必计较,委屈你们了,便赏你们酒喝,放松一下。”秦远吩咐罢了,方喜就凑过来,问秦远该怎么处置那个男孩。
“可问出名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