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忆杀从这里就没有了,因为夫妻之实的第二天,叶沛城去了城里,打算置办一些成亲用的东西,却因为被人追杀,而受伤在外躲避。
之后,陌妤因为找他,遇见战乱被杀,等他回来,她则早已香消玉殒了。
陌妤在树林中哭的镜头,是白天里拍摄的,因为都是背影,所以对于她这个连假哭都有些难度的演员来说,还算比较简单。
而那段床戏,则是在夜里发生的,所以他们得待到夜晚,还需要去影视城的另一头。
傍晚,陌妤从洗手间出来,却发现大家竟然都不见了,而她的手机因为放在小苏那里,所以也没法通知任何人。
这边整个都是影视城,从她所在的地方到晚上拍夜景的地方,大约得有三四公里的路,就算是走过去,估计也得四十多分钟。
可是所有人都走了,这个时间点,周围工作人员也不见了,天暗下来,陌妤没办法,只好自己看路标往前走。
只是,才没走几步,就有豆大的雨滴落下来,很快,她的头上脸上就接连落下了好几滴。
天幕一下子黑了下来,有闪电划过长空,接下来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视线里,一边是竹林,另一边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在这样的雷雨天,因为没人,就有种阴森的味道。
远处,邢婉霜瞧着这雨,勾了勾唇,冲她的司机道:“走吧!”
她故意告诉陌妤的助理,说陌妤已经坐摄影的车走了,所以,那个蠢兮兮的小助理便直接扔下了乔陌妤离开。
现在这么大的雨,再加上这座死城,应该够那个女人好好享受一下的吧?如果,再吓出个什么精神病,就更圆满了!
邢婉霜的车,很快消失在雨幕中,而此刻,陌妤想的却是,上学时候怎么说的来着?雷雨天好像不能站在开阔的地方吧?万一被劈了怎么办?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走过去恐怕也来不及了,还不如等大家到了那边后发现她不在,再过来接她,省得把她的假发也淋湿了,到时候还得重新造型。
她看到前面有座破旧的木屋,于是走了过去。
那是专门拍古代鬼片的房子,真的是旧得不能再旧,不过好在屋顶尚好,可以避雨。
陌妤推门进去,发现门口竟然挂了一条白绫,她顺手取下来,发现是干净的,于是将脸上的雨水擦了擦,又重新挂了回去。
站在窗口,她静静地等待着剧组的车照来的灯光。
闪电不断落下,远处的竹林影影绰绰,陌妤觉得意境很好,想起了过去学的一首古诗。
而就在她思考那首诗第一句怎么背的时候,视线里闯入了一个车灯,由远及近,车速颇快,很快便已经到了跟前。
陌妤一个着急,已经来不及从门口绕出去,而是直接纵身一跃,就从窗口跳了出去,对着那辆车大喊挥手:“搭个顺风车啊!”
叶沛城今天来影视城是自己开车的,所以,没有坐保姆车。而刚才,他其实一直在停车场打电话,打完后,这才开车去那边。
他一路开过去,却没料到,突然从一座格外古朴的房子里跳出了个穿着古装的人,而且那人是从窗口跃出来的,出来后就好像在跳大神。
叶沛城感觉眼皮跳了跳,他的车很隔音,听不到外面陌妤的声音,只是,从后视镜隔着雨帘看去,闪电落下的瞬间,觉得那人莫名地眼熟。
他换了档,将车缓缓地倒了回去,就见着陌妤还穿着下午那身素衣,正冲着他挥手。
他将车停下,落下了车窗:“上车。”
陌妤一喜,连忙冲进雨帘,拉开副驾驶座门,坐了上去。
“谢谢叶影帝!”她拍了一下额头上的雨水。
叶沛城发动了车,淡淡道:“你怎么在这里?”
陌妤摇头:“我上了个洗手间,大家都不见了。”
叶沛城没再说什么,示意她系上安全带,然后,继续往前开去。
一路上,黑色的轿车穿过雨帘,车里的人都很安静。直到,陌妤开了口:“叶影帝,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叶沛城道。
“一会儿要演的镜头,我有点没把握。”陌妤刚刚一直在琢磨这个,她吻戏都拍不好,更别说床戏了,这简直要命好么?她道:“我当时的心情,是应该怎样的?”
她说完,叶沛城只是,略微蹙眉,却没有进一步的反应。
陌妤有些吃不准,难道他觉得她是故意用这个问题来诱.惑他?
就在她想要解释的时候,身旁的男人突然停了车。
她转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叶影帝?”
他解开她自己的安全带,身子凑近她,一点一点靠近。
车里的空间太过狭小,陌妤完全避无可避,后背已经和椅背贴得很紧。
直到,他的胸膛距离她的只有一拳之隔,他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手虚放着,深沉的眸子锁住她,车里黯淡的光线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窗外,突然落下一道闪电,银色的光线照亮了天际,也映亮了面前男人的眼睛。陌妤发现,他的瞳孔里,是她的倒影,因为染上了他的深邃神秘,格外得美。
他一点一点压下来,鼻尖几乎要碰见她的,她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炸开,就像那天的吻戏一样,抽取着周围的空气,让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他道:“这种事情,女人只需要欲拒还迎就可以了。”
车窗外的雨冲刷着玻璃,陌妤第一次对‘暧.昧’有了些许的直观认识。就在她思考的瞬间,面前的男人已然一个抽身,回到了他的驾驶座,目不斜视地开车,浑身那种淡漠冷沉气息又回来了。
于是,车里的暧昧仿佛退潮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不曾有过一样。
二人到了那边片场,小苏已经急地安排了车去接陌妤,却见她从叶沛城车里下来,不由吃惊。
而更吃惊的是邢婉霜,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开染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