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下那个王嬷嬷,事无巨细。”
谢安然等了许久都不见王嬷嬷回来,不耐烦的叫银杏去找人,却听说她被打了一顿关进了柴房,气的脸色铁青。
“废物!”
滚烫的茶水倾泻而下,大半都泼到了银杏身上。
对于挨打这件事银杏早已习以为常,她只是略缩了缩手臂便再没了动静。
冷静片刻,谢安然摘下玉佩扔了过来。
“你去!去楚王府门口守着,若是等不到四殿下,你就别回来了!”
苏挽卿同柳氏吃完了饭,又将方子交给了母亲身边的老人,而后就带着红玉上了街。
中秋将近,京郊花圃里花开的正热闹,有小贩摆了摊子卖,一路瞧着甚是可爱。
到千丝坊的时候沈轻尘不在,苏挽卿闲来无事,就在店里转了起来。
这个时节蟹最肥美,宴也极多。
前有王公贵族的赏菊宴,后有皇家的赏月宴,再就是文人墨客、世家子弟之间的诗会云云,是情人相看、学子出头的好时节。
苏挽卿记得就是在中秋赏月宴上,谢安然一舞动长安,博得个苏氏双殊的美名,而后世家子弟争相求娶,十分威风。
可事实是,献舞的本该是她,却在临上场前‘意外’崴了脚。
君不可欺,谢安然代替上场。
以前都只当做是时运不济,现在看来,呵…桩桩件件尽是算计!
手指无意识拂过衣料,苏挽卿定了定神,思索着如何查清刺杀的事。
父亲虽然与禁军统领不相熟,却告诉了她一些秘闻。
结合小七给出的信息,大致可以推断出,那兰妃无父无母,幼时被自家哥哥卖入东宫还赌债,原来的太子做了皇帝之后,景治四年受了皇恩封做美人,而后一直恩宠不断。
如今看来,那赌徒哥哥就是她与宫外的唯一联系,只可惜兰妃受宠之后并未荫蔽母族,一时半刻还确实不大好查清身份。
千丝坊是临安街最大的布店,分作两层,一层卖成衣,二层卖布匹,进店的顾客络绎不绝。
沈轻尘远在门口就看见了望着衣裳愣神的苏挽卿,唇角忍不住的扬了一下。
“可是喜欢?”
苏挽卿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扭头见是沈轻尘,笑着摇头,换了僻静处才道:“殿下查出了什么?”
“那太监名唤李安,确实在我殿里当过差,因嗜赌手脚不干净,分府时就没带出来。”
沈轻尘斟酌了一下又道:
“那日的事,太子应该是不知情的,倒是宴会之前,兰妃宫里多次有人出去采买,兰妃的兄长也曾是赌徒,我已经差人去查,看二人是否有过接触。”
“不错啊,我还以为他要追着沈怜查呢。”系统叮咚一声,小七声音里透着欣赏。
苏挽卿诧异挑眉,继而轻笑道:
“京中赌坊甚多,殿下不认得那人,查赌徒得查到什么时候?不妨在赌坊上做些功课,最好是那种背景较大的赌场。”
老皇帝立了太子却偏爱其他皇子,朝中的大臣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作为宠妃之子,沈怜受人拥戴的同时,落在身上的眼睛自然就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