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怕小姐来不及裁制衣裳,特意给苏小姐定制了一套衣裙,还望小姐莫要嫌弃。”
是一身象牙白的细螺纹纱裙,还配了相配的钗环,确实不错。
收了东西发了赏银,苏挽卿上前看了两眼。
“啧…都同殿下说了,要他好好照顾妹妹,殿下怎么就不听呢~”
一句话可谓是将矫揉造作几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引得小七爆笑,也引得谢安然黑脸离去。
绿色人影在门外一闪而逝,苏挽卿收了面上笑意,目光阴沉。
她当然知道王嬷嬷只是个执行的人。
长路漫漫,谢安然,我们慢慢清算。
“小姐,那这衣服奴婢给您收起来?”
“不用,就放在外面,有人会用到它。”
赵王府,赵乾站在书桌旁有一下没一下的研着磨,许久都不见自家主子动身,有些着急:
“殿下,您当真不送吗?”
不说旁的,就说人家帮了他们这么大个忙,谢一谢总是应该的吧?
这次是,上次也是,东西都准备好了,却放在百宝阁里就是不送出去,怎么着,准备留着做传家宝?
那楚王就差敲锣打鼓告诉旁人,自己是去给苏家小姐送东西了,弄得满城都以为他们二人相互属意,如此境况,主子是怎么还坐得住的!
沈轻尘微微怔忪,笔下墨汁顺势落到纸上,洇出一片墨渍。
“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见自家主子索性丢了笔,赵乾一阵心喜,却见他只问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禁军营里面已经安排人在保护那个太监了,也将我们查出来的证据放在了他们眼前,只要许统领稍微过过脑子,应该就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嗯。”沈轻尘淡淡点了点头。
赵乾不死心:“主子,其实苏小姐…”
“你没事做了?”
赵乾:“……”
靖安王是当今圣上硕果仅存的兄弟,为人风雅,洒脱至极,他所举办的赏菊宴,年年一贴难求。
……今年来了个稀客。
二楼望台,沈临安拿扇子轻抵下巴,打量着坐在望台边的沈轻尘,心中纳罕。
他这赏菊宴也办了许多年了,这还是这个侄子第一次过来。
今日吹得是什么风?
正纳闷,沈轻尘的身子忽然下意识朝前倾了一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沈临安一扬眉。
嗯?苏家的姑娘?
底下苏挽卿面冠如玉,一身红衣似火,如堕枫流霞,衣袍上金蝶绣得栩栩如生,随着袍摆愈发溢彩流光,辅一出现,便牢牢的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确实好看。
沈临安忍不住叹一声。
京中许多年没有人把红衣穿的这般好看了。
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公子小姐纷纷上前打招呼,苏挽卿礼貌的招呼一圈,似有所感,猛然间朝望台处看了过来,沈轻尘躲闪不及,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天气晴朗,沈轻尘坐在上头,底下人的面目有些看不清楚,又好似看的十分清楚。
她冲他笑了一下,沈轻尘便陡觉心脏微颤,似乎被什么细小又尖锐的东西刺中,泛出一股微妙的酸甜。
他有些后悔,又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