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会有此举,大抵是跟自己有关。
沈轻尘在走进来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永安侯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一闪而过。
虽然不明显,但是一想敏锐的他,快速地将这视线给捕捉了下来。
“王……王爷?”
原本还在跟那人对峙的汴州知府在见到沈轻尘的身影出现时就愣了一下。
这赵王虽然常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外面的人,却是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其他的不说,光是这一双没有办法动弹的腿,就已经成了沈轻尘的标志。
“赵王,此事不可……”
“这两人各执一词,不管是谁说的,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应证,若是只是听着他们在这里说的话,无法辨别,”沈轻尘抬手打断了永安侯,“倒不如,让他们去给刑官说。”
这个办法……
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一点?
苏挽卿只觉得自己嘴角抽了抽。
依照沈轻尘的性子,应当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才对。
怎么到了这里,给人的感觉都变了一个样。
“王爷,您可千万要相信下官的话,下官在这汴州城里待了数十年,若是要逃走的话,早就已经走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一听到天牢,旁边两人都有些慌。
不仅如此,苏挽卿发现,这两人的慌张,好像都不似作假。
“先拖下去吧。”
不给这两人开口的机会,沈轻尘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只是朝着旁边的士兵吩咐了一句。
谁都知道永安侯一向杀伐果断,如今在这里听两人说话,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原本喧闹的高堂被嚎叫声穿透,苏挽卿本打算将士兵的动作给拦下,不过见沈轻尘执意如此,她倒是没有这么做。
好不容易等这里的人都走干净了,沈轻尘这才朝着永安侯道:“侯爷叫我们二人过来,所谓何事?”
闲杂人已经被清理干净,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永安侯的说法。
“没有想到殿下竟然能看出本候的心思,”听到沈轻尘的话,永安侯明显有些诧异,“不愧是赵王,不管在什么事情上,心思总是这般细腻。”
这句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夸沈轻尘,还是在嘲讽他。
永安侯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苏挽卿:“殿下说的不错,其实我叫你们过来,是因为一件事情……”
将放在桌案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永安侯这才继续道:“之前我的人在一些枯井里面发现了瓷瓶,刚才问了那两人,不管是谁,都说不知道。”
就连看着那人“下毒”的汴州知府,在见着这瓷瓶后,也愣住了。
“这是……”
苏挽卿不解自家爹爹的用意。
不过一个瓷瓶而已,在哪里都能找到,为何要纠结这个问题?
将手上的瓷瓶翻了一面,永安侯将上面的字露了出来:“王爷,还希望您给本候一个解释。”
青花遮盖下,一个若有似无的黎字显露了出来。
苏挽卿瞥了一眼瓷瓶上的文字,而后,看向沈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