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忙用被子将自己卷的严严实实,两眼瞪起,不平的嚷嚷道:“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地都要耕坏了,牛怎么还好好的?”
顾景阳听她声音有点大了,唯恐叫殿外人听见,轻咳一声,道:“枝枝,低声。”
“我就不!”谢华琅一点也不收敛,反倒愈加高声:“我嗓子痒,就想大声说话!”
顾景阳拿她没办法,无奈道:“枝枝。”
“哦,我明白了。”谢华琅恍然道:“陛下在我这儿原形毕露了,在别人那儿还装着呢。”
“我已经看透你了,”她掰着指头,一个个数:“道貌岸然,装模作样,还假正经——”
顾景阳道:“你少说两句。”
“我偏不要!”谢华琅越说越得意,简直想叉叉腰:“我叫/床的时候,你听得可高兴了!”
听听这小混账说的话,那一句不是讨打的?
饶是顾景阳涵养再好,也禁不住磨了磨牙。
谢华琅前后被郎君折腾过两回,还不长记性,看他板着脸不说话,还当是在害羞,顿时觉得腰也不疼了,腿也有劲儿了,翘着尾巴,凑过去道:“道长,你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真是难得。”
顾景阳瞧她一瞧,道:“枝枝。”
谢华琅不明所以,却还是应道:“嗯?”
顾景阳温柔道:“你有今天,都是自己作的,明白吗?”
谢华琅一头雾水:“嗯?”
顾景阳却不再言语,搂住那纤细腰肢,身子贴了上去。
谢华琅被他压在身下,登时惊住了:“你干什么?”
顾景阳含住她耳珠,轻轻吮吸一会儿,语气低柔的说了句作者没有写出来,但聪明的读者都知道的话。
谢华琅的脸,忽然就红了。
第90章 爱怜
帝后已经圆房, 这事是瞒不过人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谁又敢在这关头上去扫兴?
左右婚期也近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
昨夜寝殿里又叫了水, 那二人做了些什么, 衡嘉自然知道, 估量着今日不会早起,便吩咐底下人早些准备午膳, 只是眼见日头上移,都快过了午时了,内中还没动静, 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了。
他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去问一声,人进了内殿,还不曾走近,便听那羞人的声儿又响起来了。
衡嘉砸吧一下嘴,暗叹口气,老老实实的回到门口去,静静等着了。
他在心里边想:“照陛下这个勤勉劲儿, 明年年底, 兴许宫中便有小皇子了。”
衡嘉正想入非非, 冷不丁见有两个年轻内侍匆忙过来, 见了他, 便施礼道:“内侍监,江王与府中的小郡王来了。”
这几位来,当然是见皇帝的,衡嘉不动声色的往内殿里边瞥了眼,道:“可说是什么事了吗?”
离他近些的年轻内侍道:“仿佛是因陛下染病,特意前来探望的。”
衡嘉这才反应过来:昨日陛下贪欢,连封印这样的大日子都没出现,反倒向百官称病,江王惯来与他亲近,免不得要来一见。
若换了别的时候,他直接就吩咐将人请进来了,可这会儿么……
一来,陛下正同娘娘在兴头上,谁都不敢贸然搅扰;二来,有些事太极殿的人知道可以,外臣知道便不成了,即便是深得帝心的江王,也不成。
“就说陛下服了药,刚刚歇下,”衡嘉定了心,吩咐道:“好生送江王殿下回去。”
“嗳。”那年轻内侍应了一声,躬身离去。
……
“陛下刚刚歇下了?”
江王眉头微蹙,有些忧心。
皇帝并非惫懒之人,若非病的重了,也不会缺席封印之日这样重要的场合,更别说今日入宫求见时,正服药安寝了。
“左右府中无事,我还是留下来等一等吧,”江王不见到人,实在是不放心,向那内侍道:“待陛下醒来,再行召见便是。”
衡嘉听人回禀,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暗自抱怨:江王殿下也真是多事,叫你走走便是了,怎么还非要在这儿守着呢!
要真是见了陛下,他丢脸,你也没趣儿啊!
他有些苦恼,脑海中灵光一闪,吩咐那内侍道:“你去传话,就说陛下不欲张扬,江王若有心,便叫小郡王留下,自己先行回府便是。”
内侍将这话传过去,江王不觉释然,眉头反倒蹙的更深。
他心思重,听人这么讲,不免要多想些,转向顾明修,嘱咐道:“既然如此,你便留下来,见过陛下之后,再行回府。”
顾明修想的不如他多,却也着实忧心,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
寝殿中那二人还不知这桩误会,颠鸾倒凤之后,又亲亲腻腻的搂在一处说话。
内殿中炉火旺盛,暖香袭人,谢华琅伏在郎君怀里,香汗淋漓,乌发散乱,两颊醺红,真有种海棠春睡的慵懒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