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道免死金牌就留到了现在。
也正是因为有免死金牌傍身以及太祖亲自开了金口的那个“条件”作为制衡,后来的历任皇帝都没敢轻易动杜家。他们并不介意杜家不归还免死金牌,甚至还希望杜家一直都别归还那道免死金牌,反正一个在朝中没有根基的望族,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个绣花枕头,对前朝后宫都构不成威胁。
他们怕的,是杜家拿着免死金牌去提条件。
好在杜家人向来求的是安稳度日,历任皇帝自然乐见其成。
所以只要杜家安分守己,他们是很乐意时不时为杜家锦上添花的,譬如当今圣上把杜家独创的一部分丸药引入了太医院,又譬如像先帝那样,给杜家药堂赐名“回春堂”,并亲题匾额,让杜家虽无参政实权,却享圣宠荣光。
由此可见,皇室与杜家的关系是十分微妙的,说白了,杜家担心全族人会因为怀璧其罪被皇帝随便找个由头给弄死,所以行事低调,谨慎小心,而皇帝担心杜家某天脑子一热拿着免死金牌去提出让人措手不及的条件来。
所以杜氏一族与皇室便因为这一道免死金牌而相互制衡。
杜晓瑜作为杜家三房嫡女,她一旦成为亲王正妃,就必然会打破这种平衡。
当今圣上能不能允许她打破平衡还很难说,所以王爷若是在杜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提前让杜姑娘破了身,将来会惹出许多麻烦来的。
傅凉枭又何尝没想到这一点,只是他都已经答应了她。
静娘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提醒道:“王爷就算再迫不及待,也该想个万全之策先让杜姑娘顺利回京再行谋划后面的事。”
见傅凉枭逐渐陷入沉思,静娘默默退了下去。
一夜好眠,杜晓瑜不知不觉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第一时间问端着洗脸水进来的水苏,“现在什么时辰了?”
水苏道:“姑娘,卯时过了。”
杜晓瑜伸手掀开被子,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下床。
水苏见状,解释道:“姑娘,今天的玉米静娘一大早就去掰下来了,大少爷亲自送去镇上的呢!”
杜晓瑜闻言拍拍胸脯,暂松一口气。
水苏道:“咱们每天都那么准时,就连中秋也不忘给聚缘酒楼送玉米,要奴婢说,偶尔晚一次应该没什么的吧?”
杜晓瑜摇头,“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答应了要一早送,咱们就必须一大早送去,否则误了时辰,他那边干等着不说,我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誉也会在一天之内全部崩塌,目前是我和李掌柜的合作初期,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败了他对我的好印象。”
水苏垂下脑袋,闷闷地说:“姑娘教训得是,是奴婢心思狭隘了。”
杜晓瑜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你本来就涉世不深,对于外面的人情世故不了解也正常,不过往后学着点就是了,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嘛!”
水苏忙不迭点头。
知道玉米已经被送去了镇上,杜晓瑜便也用不着担心了,静下心来洗漱,陪团子吃早饭。
早饭过后,杜晓瑜去看了看粮仓的建造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