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买了多少钱?”老太太问。
“两千两。”杜程松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尔后又有些愧疚地说道:“可儿子觉得,两千两给少了。”
老太太一听,嗔道:“你这孩子,莫不是糊涂了,哪有人觉得买东西价钱给少了的?”
杜程松也不辩驳,而是挑眉看向老太太,卖了个关子,“娘,您猜猜,儿子这回在汾州见着了谁?”
老太太撇撇嘴,“那我哪里猜得着,你又是个多心眼子的,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别跟我兜圈子了,说说,见着谁了?”
杜程松不忙着说,吩咐老太太身后的嬷嬷,“张嬷嬷,你去前院把太爷请来,再安排人去柜上请大爷二爷,后院请大太太二太太和三太太,一个都不许落下。”
张嬷嬷应声,“是。”很快出去安排人请各位主子了。
“瞧瞧你那样儿。”老太太忍不住笑骂道:“可别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糊弄人,否则,老大老二那两个大忙人可不轻饶你。”
杜程松哼声道:“大爷二爷忙,我就不忙吗?还不是想着有个好消息,等人都到齐了再说出来让大伙儿高兴高兴。”
杜老太太一听是好消息,心中越发的期待了,嘴里却不饶他,“上回让你带着兴朝去学办药,你眼睁睁看着窑子里的人把他打成那副德行,好在没伤到筋骨,这笔账我可还没跟你细算呢,今儿你所谓的好消息,要没个子丑寅卯,可得仔细你的皮。”
杜程松嘟囔道:“赵兴朝那不学无术的混账,小小年纪不学好,做什么不好非要去逛窑子,儿子当年逛窑子的时候,您不也狠下心打断了我一条腿么,怎么搁您外孙子身上就不行了,外孙子是宝,儿子就是根草了?”
老太太被气笑了,指着他,“老三啊老三,你让我说点儿什么好,那赵兴朝,他是我外孙子没错,可他还是赵家的孙子呢,他又是暂时住在咱们家,能随便让人给打残了吗?这要是传回赵家,赵家那位老太太还不得上门来闹翻天啊?”
杜程松低头喝着茶,没再说话。
看似在埋怨斗嘴,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些年他娘是为了他好才会拿出家法来约束他,否则要搁现在还是年轻时候的流氓性子,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老太太,三爷,大爷二爷从柜上赶回来了。”之前安排出去传话的张嬷嬷进来,禀报道。
又有丫鬟进来,“老太太,三爷,三位太太也在外边儿候着呢!”
“得了。”杜老太太摆摆手:“既然都来了,就别搁外头吹冷风,赶紧的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会儿,大爷杜程旭,二爷杜程宇,大太太柳氏,二太太方氏,三太太杨氏相继走进来,给老太太问了安之后各自坐下。
二爷杜程宇迫不及待地看着杜程松,“老三,听说是你把我们给叫回来的?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我正要给病人扎针呢,你这老小子倒好,一来就这么大阵仗,怎么着,想让我和大爷回来给你接接风?”
杜程松叱道:“你少贫,我这儿有正事呢!”
二爷取笑道:“难得啊难得,‘正事儿’这几个字从咱们家三爷嘴里说出来,听着就是不一样。”
大爷瞪了二爷一眼,“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让老三好好说个明白到底什么事这么急迫。”
二爷道:“急什么,老爷子可还没到呢!”
这话才说完,外面就听到了脚步声,紧跟着,大丫鬟打起帘子,走进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正是杜家老太爷杜荣凯。
三对儿子媳妇纷纷站起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