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柔软触感,也没有她温柔的呼吸拂在他脸上的感觉。
他慢慢的睁开眼,只见苏湘侧过去的脑袋。
她垂着的手指握紧了,捏着衣角。
空气似乎被尴尬所凝结。
过了会儿,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吻你?”
苏湘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之后垂下了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后,才抬头看着他道:“令扬,现在我没有办法做到”
“他有结婚证,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一顿,痛苦的摇了摇头。
若是她跟傅寒川还是有婚姻关系存在的,她就不可能还能心无芥蒂的跟祁令扬在一起。
傅寒川,他成功了,只出现了这几十分钟,就在她跟祁令扬之间制造了障碍。
祁令扬的呼吸也沉了下来。他握起了苏湘的手,说道:“只要你的心里不是因为还有他,而不能够接受我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自信。
更怕他这样一说,反而让那个人在苏湘的心中再次侵占了位置。
傅寒川跟苏湘,是有个孩子真实存在的,这是无法斩断的联系,而珍珠毕竟他们都不是珍珠的亲生父母。
还有,他不想让苏湘在口头上一次次的承诺着他什么。
“我没有”苏湘说着,像是在肯定自己的感觉,又说了一遍,“我没有。”
“他有结婚证,如果那是真的,我跟他的关系我必须要弄清楚才可以”
如果她跟傅寒川的婚姻关系还存在,她跟祁令扬在一起,这算什么,偷情?出轨?
她承受不起这些脏水。
此时的苏湘是纠结混乱的,直到祁令扬低沉的声音让她镇定下来。
“嘘嘘苏湘,你没有做错什么,冷静下来,这些都不是你造成的。”
祁令扬的手掌按压在苏湘的肩膀,让她深呼吸。
没有人知道,其实看着强大起来了的苏湘,背负着怎样的沉重,沉重到她开始怀疑自己。
三年前,苏湘离开北城,开始祁令扬还陪着她一起走了几个城市。后来他发现,那时候的苏湘敏感到脆弱。
她甚至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拒绝一切外来的感知。
他发现自己陪在她的身边,无法让她心里的伤口治愈起来,便只好去了凤城。凤城是耀世文化的注册地,是他的大本营,在这里,他也可以避开傅寒川的眼线。
而苏湘在跟祁令扬分开后,才算真实的放松下来,去开始她的旅行。
她在菲律宾的时候,遇到了一支国际公益组织,跟着他们走南闯北,她的心境也因此渐渐的开阔了起来。
结束了国外的救助项目后,他们一行人从国外再转回国内,那时又有一个医生加入了他们。
这名医生曾经在耳鼻喉领域非常有名,却也因此而膨胀了起来,因贪污受贿而入了狱,出狱后他想要重新找回自己,便加入了这个组织。
也就是在那时候,苏湘接受了他的检查,得知自己并非天生不能说话,而是在她是婴儿的时候,被人毒哑。
她接受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哑巴事实,却告诉她,她本来应该是个正常人!
这二十多年,她承受的屈辱,谁来告诉她,她要怎么让自己冷静?
那时,苏湘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墙再次崩塌。
还是一个婴儿,就那么残忍的对待她,她做错了什么?毒哑她的又是什么人?
她每天都纠结在这样的痛苦中,这时候,祁令扬抱着杜若涵的女儿找到了她,一切才仿佛有了生机。
在那名医生的治疗下,苏湘接受了几次高难度的手术,慢慢的恢复了声带。
为了照顾珍珠,苏湘跟着祁令扬回到了凤城,在那里,她用自己在那一年游历中得到的感悟开始自己的事业,一切都似乎在好转,只除了她心上那些旧的新的伤痕。
未愈的伤口,渐渐的沉积下来,成为了暗伤,稍有触动,就会让她紧张不已,怀疑自己。
祁令扬将苏湘慢慢的安抚下来,他对视着她的眼睛道:“苏湘,他只是拿了一张证来给你看。我们可以先去证实那张证书的真实性。”
“就算那是真的,你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结婚了。你跟他这三年中,没有任何的夫妻关系,你可以跟他再解除这种关系。是不是?”
苏湘微微的皱着眉头,是的,祁令扬说的没错,她只是被结婚了。
可是,那个人是傅寒川,他想要做到的,还没有不成功过。
可以吗
同样的一个问题,在距离慈善宴会举办地不远的一处大排档被人问起。
祁令扬跟苏湘离开后,傅寒川便也离开了,他那个样子,再回到宴会场地才叫吓人。
裴羡帮着傅寒川把祁令扬拖住,久等不见人回来便知不会那么顺利,就打了电话给傅寒川,三个人再聚,当然,莫非同其实并不那么想看到傅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