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淡淡的笑了下,看着傅正南道:“祁令扬,他姓祁。我想当初卓雅夫人给我设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也是你的儿子吧。”
“不然,她怎么会想出这招儿来呢?”
“如果要我说的话,她恐怕现在也是非常乐意见到我跟祁令扬有结果的。这么一来的话,我想,应是大傅先生跟卓雅夫人先意见统一了再说。”
“不知道大傅先生,你是跟谁想法一致的呢?”
苏湘一番反驳,让傅正南的眉头高高的皱了起来,这女人在能说话以后,就更加的伶牙俐齿了。
苏湘看着傅正南这难看的脸色,心里也是痛快。
以前她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写字,或者用手语,他们要么不屑看,不然就说看不懂手语,到后来就把她当成了一个隐形人。
后来有了语音软件,但那也需要时间去写,给了别人说话的机会。
现在可以连番的说,让对手无话可说,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同时,她的心里也是一阵疼痛,因为她这平白遭受的痛苦屈辱。若她是个正常人,她就不会一直的被人看低,当成是一颗棋子。
傅正南的脸上更透出了一股冷意道:“苏小姐,傅家已经给了你自由,这世界上男人何其多,你就只盯着我傅家的男儿了吗?”
“你要跟令扬好,你又拿什么脸去见傅赢?还是,养着一个别人的女儿,组建一个畸形的家庭,你就能够自欺欺人,不顾自己的儿子了?脸都不要了吗?”
苏湘的手指紧紧的捏了起来,傅赢
傅正南义正言辞的话还在继续着,他道:“只要你远远的离开,我想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苏湘的喉咙翻滚了下,定定的瞧着傅正南道:“傅赢,是我的儿子。可你为什么不回去问问卓雅夫人,在她做下这一切的时候,她想的是什么?”
“有前人种因,有后人得果。这个果,是我在尝。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至于你说的畸形家庭,我从不认为这是畸形。只是被这残酷现实伤透了的人,在抱团取暖。”
说到这里,苏湘顿了下,讽刺的看了一眼傅正南,嗤笑着道:“呵,也许大傅先生您从你不会明白什么叫残酷,您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别人称呼用“您”是尊敬,对于傅正南,就只有嘲讽了。
她的脸色一变,严肃的道:“大傅先生,在这里,我不妨也把话说清楚了。傅赢是我的儿子,我会认回他,也会教他什么是真正的是非。不需要你来操心我的问题。”
“说得难听一些,你们痛快了,什么都让你们如意了,那么我呢?”
“如果我要说,我也要找回自己的公平呢?我想看到你们气得跳脚,坐立不安呢?”
傅正南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你回来,是要报复?”
苏湘冷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我感激你们给我的这些年,让我什么挫折磨难都经历了。报复什么的,看你们怎么做怎么想了。”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苏湘。”
苏湘把话撂在了这里,看着傅正南气得眼尾直跳,给了他一个转身的背影收场。
而在客厅里,俞苍苍看着小珍珠感慨似的道:“这孩子倒是命大,这样都活了下来。”
她摸了摸小丫头的脸,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落寞。
她已经三十一了
不过她很快就把那落寞收了起来,看向祁令扬道:“其实你应该知道,这次请你们过来吃饭,是要让你们父子相聚,而你跟她是分别。”
祁令扬轻吸了口气,他道:“帮我带句话给他:三年前我就做出的决定,现在也是一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也请他不要有任何的动作,他该紧张的,是傅家的那位继承人。”
“他若做出什么来,才叫让傅家颜面扫地。”
俞苍苍在看到湘园的时候,心里就明白这顿饭,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其实不管是祁令扬,还是傅寒川,都不是让人拿捏的主儿。
祁令扬只是表面看起来温雅,可他的本质,是片薄刃,伤人的很。
她望着他道:“你就这么不想回到傅家?”
祁令扬勾了下唇道:“傅家?”
他望着俞苍苍说道:“当年我的母亲,若是愿意委屈了自己,她就还是傅正南的女人。但她要的,是光明正大。”
“我母亲选择把我生在祁家,她的意思,应该不是要我再回去。”
祁令扬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从来没有把傅家的血脉看得那么重要。
当他知道自己的报复伤害了另一个人,便收了手。珍惜自己在乎的人,别的对他而言,什么都不存在。
至于别人的指指点点,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看到苏湘拎着重新拧了的毛巾走出来,他抱着珍珠站了起来,走向苏湘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苏湘回头看了俞苍苍一眼,想必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是说了什么。
苏湘点了下头:“那便回家吧。”
两人一起走向屋外,别墅的二楼某个房间,上面一道人影看着慢慢被夜色吞没的两人,眸光微闪了下。
苏湘抱着犯困了的珍珠坐上车,回头看了一眼那间亮着灯光的别墅,她想她应该再来一次。
而在别墅内,傅正南从棋牌室走出来,俞苍苍走过去道:“看起来你们谈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