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许你在公众面前,为了维护你的事业说谎,但在傅赢面前,你该维护的是你的家!”
傅寒川说完以后,便起身先离开了会议室。
这一次,他没有给苏湘机会摔门离开。
他大步的走出走廊,径直的走向电梯,脑子里是女人熬夜憔悴的面容。
垂着的手指握紧了,又一再的收紧,咯吱咯吱的响。
“砰”的一声,密闭的电梯响起沉闷的响声,傅寒川的拳头砸在钢板上,手骨一阵钝痛,但他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似的。
额头抵在了手臂上,他的肩膀微垂,高大的男人此时显出了无力感。
逼着她露面,是想看看她还好不好。
用傅赢作借口,是逼着她承认,她还是他的女人。
可什么时候,他需要用这些理由,才能见到她,才能告诉自己,她还是他傅寒川的人。
而这一次次的事,又都在提醒他,他带给她的,好像永远都是磨难,不是幸福。
昨夜陪着她渡过难捱时刻的,一定还是祁令扬吧?
会议室内,傅寒川走后,苏湘还坐在那里没有立即离开。
裴羡抄着口袋走了进来,说道:“他走了?”
“嗯。”苏湘点了点头,精神萎靡的样子。
裴羡拎开张座椅,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问道:“你还好吧?”
苏湘:“哦,还可以吧”
裴羡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巧克力来,在她面前手指一张,说道:“遇到烦心事,男人抽烟,女人吃甜食。我看你这个时候脑子里大概没什么多巴胺,吃点儿,心情会好点儿。”
苏湘挑了一颗杏仁巧克力,剥开糖纸,巧克力在嘴里咀嚼,甜苦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她的唇角牵扯出一抹苦笑,手指折着那金色的箔纸。
裴羡点了根烟,烟雾袅袅中他道:“傅少他很在乎你,也很担心你。”
“其实他也一夜没睡。”
“你也知道,他的病还没好,这样对他的病情不利于恢复。”
“你不肯见他,他才跑到我这里来,非要我打电话诓你来。”
苏湘沉默的继续折纸,那种小小的箔纸渐渐的有了一点儿千纸鹤的雏形。
裴羡看了她一眼,弹了下烟灰,静默了几秒后再开口,却是话题一转说道:“傅少这个人吧,他是嘴巴刻薄,性子冷淡,但是对人一直都是重情重义。”
“这些年,他的身边并没有别的女人。常妍,是卓雅夫人硬放在他身边的。”
“你不在的这几年,他无心别的女人,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一下,所以才半借着常妍,让那些女人自动退避。”
“你应该看到,常妍跟傅赢的关系很好,那是因为你离开后,傅赢病了,常妍照顾了他。可即便是这样,傅寒川也没有让傅赢对你有任何的歪曲。”
苏湘的手指一顿,抬眸看了裴羡一眼。
她离开的时候,傅赢还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若非情非得已,她一定不会离开。也是那个时候,常妍才有贴身照顾的机会。
如果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对傅赢说的是他的妈妈不要他了,孩子的思想是很容易被扭曲的。
所以,是傅寒川
裴羡看着苏湘细微变幻的表情,继续说道:“他对傅赢很在乎,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这些话,你可能很难从他嘴里听到。”
“我说这么多,是想说,希望你能够从另一面去看他。傅寒川他在改变,真的,你应该看一看。”
苏湘继续的折起了纸,她的手指灵巧,那么一张小小的包装纸,在她的指尖下成了一只精巧的金色千纸鹤。
她将那只展翅的纸鹤放在黑色桌面,瞧着它自嘲的笑了下,说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但是我真的很难感受到”
她低下头,不知是回忆起了那些过去,还是对那个人早已绝望,她的声音比起平时鼻音更加的重,她道:“我跟他的开始就不好,之后也没好起来”
苏湘只要想到他为了他的继承人位置,将她放弃,将她推给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想到自己那时萌芽的爱情被无情利用的时候,她就会颤栗起来。
她的心冷了,真的很难再感受。
她也会害怕,自己又会陷入那样的绝境,所以她宁肯远离危险,关闭感知。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苏湘挤着笑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
“好不容易做出一点成绩了,总有人来给我找点麻烦?”
好像每次她要翻身的时候,总有那么一只手掌压着她不让她翻过来。
“对了,既然你叫我过来说,是商量应付对策,不如在这儿说说吧,不枉我跑这一趟。”
“你们这些大佬,应该已经身经百战,传授我一点儿经验呗。”
裴羡看了她一眼,这么生硬的将话题岔开,看来是真的很怕提起傅寒川了。
他在心里默默道:傅少,你对这女人的深情,可抵不过对她的伤害,人家都怕了你。兄弟,帮你就帮到这儿了,以后还是看你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