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海鹏的目光意味深长,苏湘身后有宴家做靠山了,她的身上镀了一层真金,够配的上傅家了。
苏湘再用力的捏了下手指头,说道:“可我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皮球。”
她不是一颗皮球,看着讨厌的时候一脚踢出去,毫不留情,想要的时候,再叫一声让她滚回来。
祁海鹏盯着她,看着苏湘憋红了的脸,额头都冒出了细汗,他神色一松,笑说道:“苏湘,你不用紧张,我也没别的意思,吓着你了?”
苏湘摇摇头,瓮声瓮气道:“没有。”
只是她心里慌的厉害,在祁海鹏的注视下,她有种站不住的感觉。
外面走廊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声音急而轻,一听就是珍珠跑过来了。
祁海鹏往门口看了一眼,说道:“珍珠找来了。”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门把一扭,小人儿站在门口,气息还没喘匀,看到祁海鹏就笑:“爷爷,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因为我一听就是你啊。”祁海鹏弯腰抱起她,往外面走出去。
苏湘还站在书房里,她沉沉的呼了口气。祁海鹏的脾气这些年和顺了很多,但是不代表他没有了锐气,那一双眼更是明镜似的在照她的心。
苏湘提着沉甸甸的脚走到门口,祁令扬走了过来,手指拂开她额头有些湿润的头发,他握住苏湘的手,牵着她往外走,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她的掌心则是湿润的,一碰上,她的汗水就擦在了他的掌心,苏湘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书房到楼梯的走廊有些长,头顶的灯光明亮,两人的脚步踩在一起,有节奏的响着,男人低缓的声音在这脚步声中响起道:“老爷子的话别放在心上。”
苏湘的鼻子酸酸的,她在楼梯口站住,祁令扬转过头来,温润的眉眼在灯光下柔和:“怎么了?”
“祁令扬,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了?”
祁令扬轻轻的笑,手指在她的眼角拂过,他道:“也许我不能时刻陪在你的身边,也许,我没办法完全的走进你的心里,但是我会让你永远都只能适应我的好,别的谁都取代不了。”
苏湘的喉咙又翻滚了下,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转头看向楼梯,往下走了一步。
她平稳了一下情绪,再开口道:“明天,陆薇琪就该与那邢思见面了,但她不会出现了。我要去会一会陆薇琪,你要去吗?”
说起来,从陆薇琪出狱后,她们还没正式见过面,也该是时候了。
祁令扬想了想道:“明天吗?明天我要出差,应该去不了。你手上有他们的证据,应该没问题的。”
第295章 北城的唾沫没淹死我,北城的大牢也关不住你
苏湘当然知道没有问题,她再道:“你真的不去?”
祁令扬停下脚步,在她额头上弹了下道:“应该不放心的是我吧,你还一直问。”
苏湘扯了扯唇角,她又何尝不知道,祁令扬给她的尊重,给她的自由跟信任,他所有的好,是给她的另一种无形的负重。
不可辜负,不可违背。
第二天,下起了雨,天气显得有些阴冷。
陆家花园,陆薇琪站在屋檐下,穿过蒙蒙雨帘看向大门口,咬着指尖来回走了遍,神色间有些焦躁。
按说傅寒川跟那个哑巴昨天就回到了北城,邢思也该到了,她急着看那幅画,邢思却说临时出了问题,要晚一天才能到。
按照她所说的,那幅姜花图被盗,傅寒川报了警,所以在出关检查上出了些问题。
陆薇琪翻开手机再看了眼那幅画的照片,皱了皱眉毛,这叶承,到底是什么来路?
几天前。
陆薇琪在收到邢思发过来的照片后,便去了一趟晨风画廊,贺老头热情接待,但当她拿出这张照片,问他详细事情的时候,那老头就开始耍滑头了,说什么客户机密,不能往外泄露。
陆薇琪道:“贺老先生,我知道买下这幅画的是谁。苏湘苏小姐对吗?”
“我就是从她那里看到这幅画的。这画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他的画是真不错,所以我想问一下,你这儿还有他的画吗?为什么那些展出画里,没有他的作品呢?”
贺老头笑眯眯的打哈哈道:“这简单嘛,因为这幅画,就是孤品,世间只此一幅。苏小姐先买走了画,陆小姐你当然就看不到了。”
“不过陆小姐,我这里还有别的画,都是绝好绝妙的,陆小姐之前在我这里买过画,就该知道我老贺看中的画绝非凡品,每一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陆薇琪懒得听他的生意经,她打断他道:“贺老先生,我拿着这张照片来,就是冲着这个画家来的。”
“一个画家怎么可能只有一幅画,又不是死了。你要是想抬高价,尽管说,我出得起。”
贺老头笑道:“诶,还真是跟死了差不多。”
“哦?什么意思?”
“这个画家啊,他失踪了,所以我才说,这幅画是孤品。”
陆薇琪眉眼微微一转,这画是孤品她抬眉一笑道:“那你卖了多少?”
“陆小姐,你这可不讲规矩了。”贺老头微微扬起下巴摆姿态,陆薇琪略一思索,换了个方式,“比我买的那几幅都贵?”
贺老头点头道:“陆小姐,你买的那些画全部加起来,跟这幅画也就打了个平,明白么?”
陆薇琪闻言,心里微沉了下。
她是亲眼看到傅寒川在画廊买了画,再送进了湘园的大门的。当时她以为傅寒川献殷勤,却听邢思跟她报告说,苏湘跟傅寒川带了一幅画去的吉隆坡,她就理所当然的以为那是用来送礼的。
可后来她听到邢思的描述,跟傅寒川送的那画尺寸并不相同。当时她没想明白,好端端的,苏湘为什么要换幅画,现在又听贺老头说起这画的价格不低,直觉告诉她,她好像猜错了方向。
那幅画,并不是拿来送礼的。
那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