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们常氏,商业上的竞争跟合作,从来都是反反复复。常氏也是得了好处的,至于常氏后来败走北城,要怪也只能怪常妍做的事太难看。”
一说到常妍做过的事,那才是勾起傅寒川心里最深的恨。
要不是她做了那些事,苏湘根本不会离开北城,不会造成他们的决裂。
傅寒川看了一眼苏湘:“你说常妍照顾傅赢,她害的她们母子分开三年,你好意思提这个?苏湘放过常妍,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常妍养大了自己的心魔,又被心魔反噬,是她对自己的惩罚!”
“一味袒护,不知悔改,是为不分是非。常家现在水深火热,你来寻仇,是不分轻重。”
“是非不分,轻重不分,常家出了你这样的种,难怪要没落!”
傅寒川的话说得极重,刺得常守青筋暴起,嚯的翻身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傅寒川的衣领,高高扬起了拳头。
“啪”的一声,清脆的把掌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常守愣住了,转头看向打他的人。
却见苏丽怡一脸愤然的瞪着常守:“你是她的哥哥,你为了给她报仇来接近我,我有资格打你了吧?”
她瞪着的眼睛里含着眼泪,眼眶睁得红了。
提到常妍,她就会想起他们一家在日本躲藏的日子。
父亲在日本不能回来,就是常妍指使了那边的黑社会干的。他差点死在了日本,常妍后来还指使医院的护士杀人灭口。
苏丽怡一想起那些,身体都要微微颤抖。她竟然在跟这样的人谈恋爱,还差点发生了关系!
苏湘把苏丽怡拉在了身后,往前走了一步道:“对着苏丽怡的时候,你不觉得愧疚吗?”
“你口中善良的妹妹,差点杀了她的父亲。现在你又利用她,对着她的时候,良心不会痛?”
常守转头看向苏丽怡,看到她终于控制不住落下的眼泪,他眼睛里的猩红渐渐退去。
当他看到常妍缩在那间小屋不见天日的时候,愤恨就充斥了他。他希望苏湘跟傅寒川都跟常妍一样,他们不配有幸福的日子!
可是苏丽怡……哪怕当初是常妍收买了苏润,造成了之后的一切事情,可这与苏丽怡无关。
苏丽怡此时只感觉的到羞愤,对高昌首……不,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高昌首,只有常守,她对他的喜欢已转为了憎恨。
她咬着牙道:“别再让我看见你!”
苏丽怡不想再继续留在这个房间里,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她的耻辱。
她一直自认聪明而骄傲,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她脸上火辣辣的痛。
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两巴掌。
苏丽怡夺门而出。
苏湘拆穿了常守,又有傅寒川在这儿,便追了出去。
她花了些力气才追上没头苍蝇一样乱跑的苏丽怡,苏丽怡甩开了苏湘的手,对着她大喊大叫道:“看我的笑话,你满意了?高兴了?”
刚才苏丽怡冲出马路的时候,正好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她差点撞了上去。车子停下来,车灯光芒将两个女人照得透亮。
“喂,你们两个女人,想死就滚远点,别挡在路中央!”司机被吓到了,气得钻出窗子大骂。
苏湘看了眼苏丽怡,看她失去了理智的模样,没说什么,拽着把她推上了车子。
出租车被这一幕简直惊呆了,怎么还跑自己车上来了,这是赖上他了?
苏湘按住挣扎要下车的苏丽怡,对着司机冷声吩咐:“去安通大厦。”
安通大厦即是苏湘租用的写字楼。
她拽着苏丽怡,一直把她带到了自己租给少年团练舞的那一层楼。
这个时间,大厦里面的人早已都下楼。而练舞教室里却还亮着灯,少年团的孩子们还在里面练习舞蹈动作,挥汗如雨。
透过一层观察用的玻璃,苏湘抱着手臂看着里面的孩子,说道:“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打造你单独发展,成为我工作室的另一个发展对象。”
她转过头,对着苏丽怡道。
苏丽怡还沉浸在被欺骗的羞耻中,突然说要捧她,一时转不过弯来,傻傻的瞧着苏湘,过了几秒钟,语气极为恶劣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跟施舍。”
“我被人利用,也是拜你所赐,你没资格笑话我!”
苏湘淡淡笑了下道:“我没有笑话你。我以为刚才我在那间酒店里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
“苏丽怡,我确实一直在盯着你,从你跟耀世解约就开始了。”
“见不得我好的人太多,而你是知道我秘密的人,所以我不得不防,但这不代表我不关心你。”
苏丽怡嗤笑了一声:“少来跟我假惺惺,你不就是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苏湘也笑了下,对苏丽怡尖锐的话不以为意,她平淡道:“你是苏润的女儿,苏明东的孙女,你身上一半的血液让我讨厌。可你也是沈烟的孙女,我不念苏明东不念苏润的情分,却要念着沈烟留在你身上的一部分血脉。”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一盏灯:“可能你已经不记得她,但是你的嘴巴跟鼻子有点像她。”
在苏家未出事以前,苏湘只有沈烟的陪伴,对她的记忆最为深刻。而长大后的苏丽怡也开始渐渐展现了沈烟的一部分容貌,甚至比她还要像她。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隔代遗传。
苏丽怡抿着嘴唇不说话,但是情绪已经慢慢转过来,不再沉浸在常守身上了。
苏湘道:“苏丽怡,我大可以像苏润那样,把你送到凤城去,这样对我而言更好。可是就为着这一点,我还是想拉你一把。”
“不过你因为以前的那些历史,跟我有趔趄,所以我没有马上来找你。在没有让你诚心对我之前,我不会养一只白眼狼在身边。这你只能理解一下了。”
苏湘微微勾了勾唇,再继续道:“陆薇琪找过你,这件事我也知道。你拒绝了,我很满意,所以我才觉得,你跟我并非没有坐一条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