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疼得撕心裂肺,翌日陈胜瑜问她疼不疼,她如实回答,还怕姐姐担心自己,补上一句怪自己身体不好。当时陈胜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来月经真的不能吃冷的,我还以为妈妈怕我发胖骗我。”
那一次把程念的身体吃伤了,后来更是发生了更多事,将这个便宜妹妹推入陈胜瑾的魔掌中,从此陷落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折腾程念这件事上,除了不起色心,陈胜瑜可谓过之而无不及。
凡事有因果。
不是他们种下恶因,也不会召来大妖应鳞命盘倒拨这种恶果,程念从回忆中得知陈家没一个是无辜的,搞起事来也方便。
不怕误伤,全都该死。
陈胜瑜向来浅眠,陈胜瑾推门发出丁点动静时,她眼皮已经颤了一下,当他扑上床,还没将她嘴捂严实,柔软处被抓疼的她就彻底清醒,惊呼出声。
她一睁眼,就看见脸色阴沉狠戾的哥哥在自己身上。
惊怖交加下,陈胜瑜隔着被子一脚蹬过去,直接蹬在男人最要命的地方,疼得他欲念全消,嘶的一声,被程念加诸在欲念上的幻象也随之而消散,鬼不再遮眼,看清了被自己压着的人。
“胜瑜!?”
剧疼中,陈胜瑾愣住,被踢到蛋的愤怒立刻被惊愕压住。
“你干吗啊哥哥……”见他不轨的动作停下来,陈胜瑜这次不想吵醒家人,声音小了下来,含着羞愤的泪意,她多少知点男女之间事:“你有什么也不能对我做啊……你去找程念,不要欺负我!”
他本来就是想找那小杂种的!
陈胜瑾丈二摸不着头脑,难道是犯困看错人了?可是他看得明明白白,不应该啊,他疑虑片刻,深吸气解释:“我进错房间了,”他柔下声音,又恢复了人模人样的清雅俊秀,安抚妹妹:“抱歉,吓到你了,你这周日不是要去看电影吗?我陪你……”
话没说完,背后便传来陈老太太惊疑不定的喝问:“你们俩在做什么!?”
老人家上了年纪觉浅,被孙女第一声尖叫吵醒了。
她喜欢跟孙子亲近,平常要面子要权威不多言,在选房间时就把离主卧最近的房间安排给了一对孙儿,这时来得比香港记者还快,抓了个及时现行,就看见孙子压着孙女,还因为吃疼捂住不可说之处,此情此景,再好看的帅哥也显得猥琐。
糟,被奶奶看见了!
进错房间的说辞,陈胜瑾知道不能对奶奶说,情急之下,方才安抚的目光与妹妹对上,便成了带着威胁意味的迫视。
好歹也是被娇惯的大小姐,陈胜瑜来气了:“奶奶,哥哥欺负我!”
她可不是程念那小贱人,她有奶奶撑腰。
欺负,怎么个欺负法?
早死的老爷子就很喜欢玩婚外花样,陈老太太见过的龌龊不比老鸨少,立刻联想蹁跹,一股浊气在胸腔里翻滚不息,顶得她血压飙升。
陈胜瑾知道不能糊弄过去了,赶忙从妹妹床上爬下来,受伤的地方依然隐隐作痛,他把真相修饰成奶奶容易接受的版本:“我有事找程念说,进错房间,认错人吓到了胜瑜,她生气就踢了我一脚,都怪我。”
什么事能对什么人做,他门儿清。
果然,听到是进错房间,陈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和缓下来:“有事白天再说,”一句就轻轻放下了,倒是关心起孙子的伤势:“小瑜踢到你了?还疼吗?”
“不疼了。”
说着,陈胜瑾眉头轻皱,扯起一抹隐忍苦笑。
这一笑,轮到陈老太太心疼了,转目看向床上正在气头上的孙女:“胜瑜你也是的,你哥又不是故意,你得听他解释啊!踢哪不好,男孩子那里伤着了最重要。”
啊?
敢情受害者反击也是错?
陈胜瑜头一回和哥哥起冲突,有程念这个出气袋在,哥哥对她永远是好脾气的优雅模样,没想到奶奶会这么偏帮哥哥,大感委屈的同时便忘了害羞:“是他乱摸我!我踢他一脚怎么了!?不踢醒他,不知道还会干什么呢!”
中学生网文没白看,编排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只是痛劲过了,陈胜瑾下了床,又是一副翩翩美少年的风度,是陈老太太最喜欢的样子,当即沉下脸呵斥:“住囗!你真是猪油蒙了心,胜瑾都说走错房间了,你还闹脾气,什么话都往外说,摸不摸的,是姑娘家该说的话吗?快跟你哥道歉!”
陈老太太积威很深,这时虎起脸,陈胜瑜再任性也只能怏怏认错:“……哥哥对不起。”
“没关系,奶奶你别生胜瑜的气,都是我的错。”
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这显然是一句废话,但听在爱孙如命的陈老太太耳中,却是孙子识大体的表现,他续说:“时间不早了,胜瑜明天还要上学,我陪奶奶你回房睡觉吧。”
一番关心的话,说得陈老太太心中熨贴满意。
闹剧结束,陈胜瑾替陈老太太掖好被角后,床上的老人稍稍正色,不复刚才无理偏帮的态度,声音缓和却清晰道:“瑾儿,小念买回来就打算是你的人,你想对她做什么,奶奶不干涉,但是万万不能再出现今日的误会了。”
错在谁身上,谁又该端正态度,是两回事。
刚才的偏帮,只是顾全宝贝孙子的脸面。
陈胜瑾低眉敛目,这场闹剧,将他从欲念上脑的降智效果中完全拎了出来,比白天还要清醒:“我知道了奶奶,以后不会了。”
“好孩子,”陈老太太轻拍他的手背:“去睡吧。”
“奶奶晚安。”
陈宅重新恢复宁静,听完壁角的程念也将这祖孙仨的地位搞明白了。
在原身的记忆中,陈老太太出身不错,但和丈夫都是带着泥味的。当然,有华国的历史因素在,追溯上去,没有真正的贵族,富了两代已算很了不起,到陈胜瑾这一代,已经很体面,很与国际接轨了。但陈老太太除出商场投资,大部份思想,尤其是男女婚嫁上的,跟村里头磕瓜子的大娘没多少分别。
孙子最重要,陈家香火天下第一。
而宝贝孙子全身,就数鸡儿最重要,连大脑都没那二两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