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时候,纪因山面露怒色,拳头攥得格格作响。
应鳞平静地形容下去:“我刚过十六岁生日,有一晚他试图来爬我的床。被我赶了下去。他说我是买回来做他女人的,我的生存价值就是被他上,没了陈家我什么都不是。”
“那一刻,我知道要自救。”
根据她翻找的记忆,原身当年是想过反抗的,她不是没有骨头的人。
但螳臂挡车的下场就是被碾得更加粉碎。
“我通过了很多手段来获得力量,但我不想说是什么手段,也不想交代这一部份。”
“可能因为成长环境,我的性格上有很严重的缺陷。即使认回来,以后应该也过不了你们想要的家庭生活,我更多是想借助你们彻底摆脱陈家……陈家独生女找白川堂的人轮了我,我把他们少爷的作案工具踩碎了,陈家报了警在找我,想用我的命来说白川堂一个交代。洛北泽帮我逃到帝都,我现在跟个通辑犯没分别。”
应鳞说完,长呼一口气,紧绷着的姿态跟着放松下来——为人类代言果然挺累的。
这番措辞是她自己思考了很久的结果,不想说的地方就不交代,没人能逼她说实话,她不会受人类管束管教。
回来,也算是为圆原主的梦。
她语速平稳,思路很有条理,描摹出的却是八年来地狱一样的日子。
万素云听得受不住,把丈夫的手臂掐出指痕,而被掐的那个也没感觉到痛,只剩下心脏被攥紧一样的沉痛。
自从女儿被拐后,夫妇俩了解过很多被拐卖儿童的结局。
弄成残疾放街上乞讨。
但纪梦玉长得特别可爱,完整地可以卖个好价钱,可能卖去做黄色行业,又或者给人做媳妇,养几年就能生娃了,十分划算。
因为养得好,外表好看,价值高,所以人贩子应该不会让她随便死掉……
这种残忍的话,居然成为了家长心中惟一的安慰。
也许还活着,也许没过得那么差。
纪因山低声承诺:“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一切问题我都可以解决,只要你回来就好。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买家明确,事情就好查多了。
欺负他女儿是一罪,要是和整件被拐案有关……
戾色从他眼底闪过,旋即被压了下去,他不想吓到她
“户口的事我们都能办好,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很渴望认亲,”
冷静后的万素云观言察色地摸索到了应鳞言下之意:“你不记得八岁之前的事了,一时之间多出几个爸妈哥哥叔叔,可能很不习惯,我们也不强迫你。我只希望能够和你保持联系,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不想你这么小,自己在外冷着饿着受苦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