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打算继续为这一颗已经挤出脓汁的伤口付出代价。
没有下次了。
她和丁殷然的事早就应该在他死那天就做了了断。
至于丁源余。
他有什么资格进入她的人生?
丁殷然是丁殷然,丁源余是丁源余。
过去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发疯,但现在,她不会再容忍他。
更何况,他竟然试图将齐哥哥拉下这一趟浑水,简直不可饶恕。
女孩子开口说话,再无阻碍:“丁源余,我们见个面。“
丁源余:“哟,不结巴了?”
她抚上脖颈喉咙,柔弱白皙的脸,嘴角略翘:“谢谢你提醒我,我才发现。”
丁源余语气轻蔑:“以毒攻毒,又吓好了么?”
温欢笑起来:“也许是。”
夜晚八点。
淮市灯光璀璨,城东旧街。
红灯街到处都是穿渔网袜浓妆艳抹的女人,醉酒的客人东倒西歪。
“同学,要不要进来玩玩?”
陆哲之皱眉,扔掉手里的烟,心烦意乱继续往前。
走到最前方马路交叉口,一辆出租车正好停下。
穿麦白色鹅绒上衣驼色长裤的女孩子伸出脑袋,水灵的眼睛清澈明亮。
她朝他招手:“司机找不开,你有零钱吗?”
陆哲之付完车费,转头找温欢。
她背着双肩包,站在路边打电话。
他走过去,听见她对手机那头说:“是啊,突然一下就好了,就像当初失声,早上一觉醒来又能开口讲话那样,我现在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陆哲之往后面站,没有出声打扰。隔着一米的距离,确保她在视线范围内。
他重新抽出根烟。
风里隐隐约约传来她的声音:“不是什么重要事,是我有问题想问妈妈。”
原来是在和妈妈打电话。
说话比从前顺畅,几乎不再结巴。
陆哲之百无聊赖,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尝试新的菜单。
顾不上油锅里的鱼,连手来不及洗,听电话那头女孩子的声音轻轻软软。
她有事求他。
没有找齐照,而是找了他。
路边有车快速驶过,陆哲之回过神,伸手去拽温欢的书包,将她往人行道上带。
温欢朝他点头示意,敛神轻声继续问蒋之香:“什么才能称之为坏?”
陆哲之好奇看一眼。
女孩子点头:“我明白了。”
那头又说了些什么。
她:“我吗?我要做一件我早该做的事。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别人都不行。”
挂完电话,温欢收好手机。
陆哲之背过身捻掉烟头,随口问:“齐照呢?”
“他被接到他叔叔那了。”
“又接受改造?”
“明天就回来。”
“说话不结巴了?”
“还有一点点。”
路过红灯区,陆哲之走内侧,余光瞥见她往店里望。
他神情严肃,单手拦她眼:“别看,没什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