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搬家宴上,有眼力的人都瞧得出,罗璟并不欢迎张孝安的到访。
“这,官场上的事情哪能说得准,不能用平常眼光去看待,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要灵活应变嘛。”
珍珠其实也不大懂其中的关系,不过,罗璟觉着张孝安圳安县令的身份,对胡家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所以,愿意给张孝安抛去了橄榄枝。
平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姐,小金好像又痩了。”
他捋着小金掉落的羽毛,摸到了有些凸起的骨头。
“嗯,每次过冬,它都会掉些肉,冬天天气冷,食物少,它又不乐意动弹,所以就痩了。”
珍珠摸着小金的大骨架,有些心疼。
“小金,你干啥不到家里找吃的。”
冬天虽然冷,可小金飞得快,到胡家花不了多长时间。
“咕咕”小金叫了一声。
“姐,它什么意思?”平安皱着眉头,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它的意思。
“雕类嘛,有它们自己的习性和生活习惯,小金不乐意,你就别担心它了。”大约是保持野性的一种本能,小金冬日并不愿意到胡家来觅食。
“我这不是心疼它饿痩了么。”平安嘟囔着。
“它每年都差不多一样的,开春了又胖起来了。”珍珠不以为意,动物有着千百年保存下来的习性,人类不要用自己的视角看待它们。
捋好了羽毛,小金展翅飞起,在望林村的高空中肆意盘旋了好几圈,这才朝深山飞去。
珍珠把捋下来的羽毛拿到井台边,摇起辘轳,准备打水,刘金叶踮着脚尖朝她走近。
“怎么啦?”她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珍珠笑了出来。
“……姑娘,林婆婆说,那只大雕是您养的?”刘金叶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早看到他们在屋檐下帮那只大雕捋羽毛了,可是,她害怕,不敢靠近,一直等到大雕走了,才敢凑过来。
“嗯,金叶啊,那是小金,因为它从小喜欢到家里吃肉,所以,算是我家的朋友,并不是我家养的。”珍珠解释道,“还有啊,金叶,小金的事情,你看到了也不要随便往外说,好么?”
刘金叶闻言,急忙点头,“姑娘放心,我谁也不说,连弟弟也不说。”
见她非常认真的点头,珍珠朝她笑笑,“主要是因为,小金长得比较特殊,如果有人知道小金经常在我们家出入,怕引来别有用心的人觊觎。”
“嗯嗯,姑娘,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发个毒誓。”说着,她就举起了手。
“哎!不用不用。”珍珠忙制止了她,“你注意点就行了,不用发什么毒誓。”
这孩子,说她机灵,有时候心眼又太实。
珍珠笑着摇摇头,从井里抽出了水桶。
刘金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姑娘,要怎么洗,我来吧,井水凉,小心冻着您。”
“没事,我来就成。”珍珠把水倒入了大盆子里。
刘金叶抢过水桶,憋了劲要帮忙,珍珠无奈,只好教她清理羽毛。
正忙活着,李氏从前院唤了她一声。
珍珠交代了一声,擦干手上的水渍,就去了前院。
“凌希找你。”李氏指了指堂屋里。
凌希找她?还真是稀奇,这少年好像从没有主动找过她,珍珠挺好奇,他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
“姑娘好。”凌希恭敬地行了礼。
“凌希啊,别客气,坐着说话。”珍珠招呼他坐下。
凌希有些腼腆地坐下。
“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珍珠直接问道。
凌希长得有三分似凌显,却没凌显那种饱读诗书的文人气质,反而多了几分庄稼人的憨厚实诚。
可珍珠知道,他书念得其实很好,平安说,凌希写了一手好字,文章做得也不错,要是凌希能参加科考,定然比他考得还要好。
可惜,身份所限,珍珠为他惋惜。
虽然认识了好几年,可凌希面对她,还是有些拘谨,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原来,凌显想改造一下隔壁的宅子。
胡家当初建宅子的时候,是珍珠自己随手画的样子,一点都不符合凌老先生的审美,凌显在凌希面前嘟囔了好几年,凌希耳根都快起茧了。
这不,一开春,凌显看着宽绰的前院,除了两棵枣树和一个干涸的池塘,空荡荡的一片,又忍不住叨咕起来。
派了凌希过来,询问一下珍珠的意见。
“……”
珍珠微张着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