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临走前,钦钦特意说过他要来接她,而且下午也有微信联系,没提过有变动啊。
她咬咬唇,又发一条微信给蓝钦,“钦钦,你在家里吗?”
手机被攥到烫手,眼看着接近临江高层,仍然没收到蓝钦的应答。
钦钦到底……怎么了。
也许有很多理由能解释这一点小意外,但桑瑜就是本能地认定,绝对不正常。
车到楼下将将停稳,桑瑜来不及跟陈叔挥手,心急地跑进单元门,把几部电梯全部按亮,等待时,她心里七上八下站不住,忐忑地踱到门口朝外面看。
接近五点,天色些微转暗,远处有灰沉沉的浓云飘上来,风也变大了些,冷冽吹着,是要下雨的征兆。
电梯打开的提示音终于响起,桑瑜赶紧上楼,守在按键边上,一到十六楼,马上催促地按下开门键,奔进家门。
“钦钦!”
桑瑜站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喊。
“我回来了——”
家里没有开灯,客厅的窗帘拉开一半,外面的天色比起刚刚更暗沉几分,翻卷的云层层叠叠,映着下面波澜起伏的江面,一眼望不到边。
摆设细节,甚至拖鞋的方向,一切都是她出门前的样子。
桑瑜停了三五秒,到处都静得叫人发慌,她心脏一点点提起,直接跑上二楼。
“钦钦,你在吗?”
卧室和衣帽间都开着,整齐空荡,只有工作间的门关紧,桑瑜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扑过去推开——
没人。
百叶窗帘降下,透进一条条黯淡的天光,蓝钦的笔记本电脑扣着,绘图工具在工作台上摆得井井有条。
他不在。
桑瑜彻底慌了,靠在他桌边按了按额头,翻出手机,通知栏空白。
她扶着蓝钦的椅子坐下,俯下身努力定神,不断暗示自己稳住,蓝钦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是有行动能力的正常成年人,他可以自由地离开家去任何地方,也许是来不及通知她,也许是暂时不方便联系。
不会有事。
自我安慰重复了几百遍,二十分钟以后,桑瑜的忍耐到达极限,干脆给蓝钦拨电话,不需要他说话,只要肯接就好。
一次次无人应答,她眼角莫名开始泛潮,转而打给陈叔,“陈叔,蓝钦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陈叔诧异,“你的意思是,先生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