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里,蓝钦曾经独自趴在露台上,面对踩都不敢踩的院子,自己跟自己笑。
也搂着她一步一个雪印,温柔听她笑闹,对过去数不尽的付出和即将到来的危险只字不提。
蓝钦麻烦吗?
桑瑜死死攥着手机。
不啊。
他是珍宝才对,而她,是拥有了珍宝的最大幸运儿。
所以不准哭,哭什么啊,她一定能把珍宝守好了,半点不可以蒙尘。
蓝钦的微信再次跳出,“小鱼,八点半了。”
八点半了,什么时候回来……
蓝钦站在雪里,肩上落了厚厚一层白,手机在低温下,电量飞快走低,他不敢多用,发完这一条,继续等。
后面的单元门开了,住在楼下的老太太经过他身边,呵着气惊讶问:“这孩子怎么还在?不冷吗?”
蓝钦客气地摇头。
“长得多俊,可别冻坏了,”老太太操心,“等人去里面等啊。”
蓝钦还是摇头。
他不冷。
他很听话的,按时把小鱼做好的晚饭热完吃掉,出来之前穿了最厚的棉衣,脚下是小鱼买的雪地靴,还戴了帽子和围巾。
不能感冒,小鱼会担心,而且他快要手术了,绝对不能增加危险。
他想站得靠外点,等小鱼回来,就能更早看到她。
蓝钦低下头,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伸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紧紧握住一个翻来覆去摸过千万次的丝绒小盒。
是当初小鱼出差去海南的五天里,他夜里睡不着,一笔一画设计,用了好几个晚上亲手做出的戒指。
用来求她嫁给他的……戒指。
开始觉得早,害怕小鱼会拒绝,后来要做手术了,又害怕出意外,不敢拿出来,他只敢悄悄地一遍遍看,想象着期盼的那一刻。
蓝钦单手掀开盒盖,摩挲着钻石,嵌进皮肉里,手指被硌得生疼。
桑瑜没让宋芷玉的司机送到太深,到小区门口下车,沿着小路往家里走,露在外面的脸很快冻红,她加快脚步,突然听到迎面传来的急促踩雪声,直奔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