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担心,我喜欢你, 对你一见钟情,就算你是外星人, 真身头上长角, 后面长尾巴, 我也可以接受的。”他笑着说。
齐雅一听, 心里一颗石头落地了。
比起什么头上长角、身后长尾巴的外星人,她可正常多了好不好。他连外星人都可以接受,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而且,她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呀。
她跟他只见了三面,可是对他的感情,却像是天生带来的,没办法不陷进去。
而且他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她想把他带到她的那个世界去,她想跟他在一起。
时空通道不稳定,她生怕哪天出问题,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隔着时空位面的距离,她要怎么去找他?
窝在她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她忍不住就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了。
钟策静静的听着,不时“嗯”两声,搭句话,让她把事情说下去。
同时,他在心里想,这个剧情,最后就是以他和她去到未来,然后相亲相爱结束么?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他告诉她,自己是一个孤儿,在这边无牵无挂,只愿意跟她永恒的在一起。
于是,坦诚的姑娘,就坦诚的邀请他跟她一起去未来,创造美好新生活。
钟策心里当然高兴,他觉着,自己应该很快就能通关了。
两个相爱的人,抱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最后,两人说累了,他忍不住低头,在黑暗中摩挲着她嫩滑的脸庞,忍不住,开始亲她光洁的额头,亲她弯弯的柳叶眉,亲她微微颤动的又长又密的睫毛。
没曾想,齐雅却主动的一口堵了上来,被窝里,两具灼热的身体,开始了热烈而缠绵的深吻。
最后,被窝里,两具年轻而火热的身体,褪得一干二净,纠缠在了一起。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美好的元宵之夜,清晨两人在鞭炮的炸响声中醒来,两双清亮亮、黑碌碌的眼睛互相望着,望着,忍不住就一起笑起来。
今天,他们的美好生活就要开始了,尤其是钟策,想到自己要换地图了,心里更是开心。
然而,坑文的套路就是坑,他没料到的是,自己被坑了。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去到镇北那座荒芜的破败的文庙,齐雅牵着他的手,走到那扇门前,还回头对着他,幸福的笑了一下。
等她推开那扇咿咿呀呀的木门,跨进那道高高的、朽破的门槛时,他一条长腿抬起,也准备跨进去时,意外发生了。
那扇门仿佛有力场、还是结界,或者是基因认定,总之,他就被弹了出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两个人牵着的手,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分开,而房内的场景,也开始了空间塌陷那样的变换。
两人都惊呆了,齐雅惊恐的喊他:“钟遇,钟遇!”
房间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仿佛不能承受这时空之力,而齐雅的身影,也开始渐渐虚幻起来。
他冲上去,却无法进入,只能悲伤的看着她,时空的法则,在阻止他们的靠近。
他突然从身上取下背包,一下子丢进那个明显可以看出波纹的时空力场,说道:“你快走,等我以后去找你,一定要等我!”
包包倒是不受阻碍,哗啦的就没入了时空涟漪,只听到时空涟漪中,隐隐传来齐雅飘渺的喊声:“我在银蓝——村……”
涟漪中,齐雅的人和声音都已经虚化,消失了,而那摇摇欲坠的一间旧房子,终于“轰隆隆”的开始垮塌。
他跑向远处,看着那间房最后终于轰然倒地,扬起漫天的灰尘。
没有了,他的爱人……没有了。
他呆呆的看着那片废墟,眼神呆滞。临门一脚,眼看就要通关,却一脚给踹到了深渊,如今,这个通道倒塌了,她再也不会从这里出来了……
而他,跟她隔着二十多年的时空,他如何能找到她?
这坑文,真特么的太坑了。他就是想完成剧情,快点回到现实世界中,好把这一切搞清楚啊,现在这个情况,是要搞死他么?
他自认自己很有耐心,定力足够,可是想到现实世界中,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齐湘,他怎么忍得下去啊。
冬去春来。
秋去冬至。
一年又一年。
二十三年的时间,缓慢而悠长的过去了。在这个没有齐雅再出现的坑文世界里,已经过去二十三年了。
在这个世界里,已经生活了二十三年的钟策,算算年龄,已经和现实世界中一样的年纪了。
自那日一别之后,他的生活与齐雅已再无交集。
在内心风起云涌的翻滚了许多天后,他唯有再一次静下心来,沉住气,将日子慢慢的过下去。
他只能在这个世界里,一天天的待下去,等到他在这个世界活到二零零零年,活到那个时候,活到他出现在她的记忆之后,然后,找到她。
他上了大学,学了考古,经常在野外风餐露宿。在这个过程中,他进一步磨练了自己的心境与忍耐力。
他就像一个苦行僧,不接近女色,也不接受其它女性的示好与来自旁人的对他个人问题的关心,渐渐的,在他所执教的那所大学,他成了一个谜一样的怪人,一个有着特殊魅力的怪人。
即便他已经步入中年,可是他那长期禁欲的气质,每天锻炼的强健体魄与挺拔的身躯,与变化不大,却更显英俊睿智而又沉肃的容颜,依然吸引着每一届的许多女生对他明里暗里的爱慕。
这些他都不关心,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醉心学术,却也没忘记,帮齐雅收集各种各样她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