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考虑给这个儿媳名下率先购置一套房产的事。
只有楚砚冬一双眼冷冷地盯着他,那眼底充满的警告意味好像在说,你到底在乱说什么?
很明显,时景苏不介意旁人怎么看待他树立的人设。
他甚至觉得,越多人看着才越好,尤其是在楚砚冬的父母面前,努力表现出那一股腻歪劲,迟早会让楚砚冬忍受不了。
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奋斗目标,时景苏马上抬头挺胸迎上楚砚冬的目光。
楚砚冬心想糟糕,已经躲不及了。
时景苏故意憋气,努力半天,终于羞红一张脸,眨眨眼说:老公,你怎么比我还要害羞啊?
这是有什么不好意思和爸妈说的事吗?
爸,妈,你们听我说,今天还有一件事呢!
脑海里的警报系统作响,楚砚冬想要后退但已经为时已晚。
当着楚东来和江以惠的面,时景苏上前一步,热切地挽住刚想要逃脱,却没能逃掉的楚砚冬的臂弯。
配合着抑扬顿挫,夸张到无比的声音,时景苏甜甜撒娇。
老公,你今天真的好棒棒好厉害哦!
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呢!
不顾危险,当着我的面制服了歹徒,视自己的生命为草芥,就这么在意我不放心我的安全吗?
你的形象在我心目中顺间变得更加高大更加伟岸了!
我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我真是真是爱你爱你好爱你哟。
楚东来和江以惠越听越吃惊。
楚砚冬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长久以来在他们面前树立的高冷人设彻底崩塌了。
而更让楚砚冬无语的是,明明是很肉麻兮兮的话,楚东来和江以惠竟然不觉得时景苏矫揉造作?
江以惠紧张:还有这种事?歹徒,怎么回事?你们受伤了吗?
时景苏脸色马上变得凄苦:本来是要受伤的,都怪我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个小偷,他拿刀正在划开我的包,还有我的裙子也不小心被划开了。
还好身边有阿冬。时景苏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幸福靠向他的臂弯,阿冬回头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就将对方彻底打趴在地,徒手干翻了一个歹徒呢。
感受着楚砚冬越来越僵硬的上半身,时景苏感觉自己今天这个绿茶小娇妻的人设立的真是妙啊。
楚砚冬皱着眉,立刻强调:别听她胡说!我才没有!
可是他说完以后,发现楚父楚母的目光顿时变了,变成了一副了然的我们都懂,你这是害羞,不善于表达的表情。
楚砚冬: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无论他接下来怎么解释,怎么叙述当时发生的情景,楚东来和江以惠都会认为他是在不好意思。
即使他找来司机和路容作证,楚父楚母也只会认为他是欲盖弥彰。
真是越描越黑。
既然怎么解释都没用的话,楚砚冬索性闭嘴不再解释。
低垂眼眸,他望向身边这个越来越得寸进尺,已经贴着他的臂弯,轻轻柔柔蹭来蹭去如同小猫咪一样的时景苏,低声尽量好颜色地说:你给我过来。
呀~时景苏被拉走前,还要故意发出一声娇嗔,阿冬你慢点嘛,这么迫不及待是想干什么嘛,晚上不是也可以
后半段话他没有说完,却足够让人遐想非非,踏出客厅前,楚砚冬刻意回头看了一眼楚父楚母的表情。
老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果然是误会了什么。
楚砚冬感觉自己的拳头又开始硬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精准的在他雷区里蹦迪。
如果楚家人再仔细一点观察,便会发现,这个向来涵养很好,被公认不苟言笑的豪门少爷,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快要被新过门的妻子给逼疯了。
所以当时景苏被拉着手腕来到另外一处大厅时,楚砚冬的语句都开始不正常,声音也带了点难以抑制的因生气引起的抖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
时景苏眨眨眼,满脸写着无辜:老公,你突然这么凶人家做什么?今天下午的时候,不还那么温柔地对待人家吗?
住口!想到下午下车去救场,楚砚冬的心中,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悔字。
他就不该那么冲动行事,就应该假装没有看见,反正他们两个人身为夫妻,只是有名无实罢了,他绝对不可能爱上她,省得她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要钱的话,那很好解决,楚砚冬打算给他一大笔勿骚扰费。
倘若这就是她缠着他的目的,那么很好,楚砚冬想告诉时景苏,女人,你成功了!
时景苏满脸震惊,随即就是伤心失落,情绪里甚至饱含了羞愤:老公,你是想给我钱吗?!我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吗?!
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啊!时景苏说的同时,连他的身上都忍不住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再这么下去,时景苏都产生了要不要进军娱乐圈的想法,等将来别人问起他的演技怎么练成的,时景苏可以满脸绝望地说,靠曾经的对象。
他突然发现,对象这个词真是好用,多么中性的,让人分不出对方究竟是男是女的一个词啊。
楚砚冬感觉和这个女人完全无法沟通,说了半天根本是对牛弹琴,他打算放弃。
正要一走了之时,身后那双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立马环住他的腰不放。
同时,时景苏那一声声娇滴滴的嗓音传入耳中,老公,今天晚上我们能一起睡吗?
我好冷,好孤独,好害怕。
放手!楚砚冬警告他,别想我踏进你的房间一次!别想!
好的。
时景苏记下了,今天晚上也是一个美好又安全的夜晚。
他可以没有负担的在两米五的大床上滚来滚去了。
可是可是时景苏决定来个完美的收尾,哪有新婚夫妻不在一起睡的道理?
他一边抱着他,生怕他会随时逃脱似的,居然双手环住他,就这么一点点从楚砚冬的背后挪动到了他的面前。
楚砚冬刚要开口说话,时景苏已经踮起脚尖,唇瓣逐渐凑近。
做这个动作,从一开始的紧张窘迫,到目前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现在已经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楚砚冬眼皮一掀,眼看着他又毫无预备地要贴过来,身体已经被他箍住逃脱不掉,他试图挣了挣,再次发现这个女人的力气大到可怕。
楚砚冬只能尽可能将身体往后仰,他的脑袋也是,已经仰到一种极限的程度,时景苏的薄唇还是即将贴来。
就在这时,门口晃过一道身影。
楚砚冬斜着眼往门边看去。
管家突然走了过来,发现他们两个人又以一种极其诡异且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吓了一跳。
他慌张地低下头,想将面前这么香。艳的一幕从脑海里挥走,同时嘴里连连道歉: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打扰二位的雅兴。
随即,他摆出一副你们继续的表情,默默无声退了出去。
楚砚冬:
他忍无可忍,终于将八爪鱼一样挂在身上的时景苏撕了下来,和他说:你是女人吗,能不能矜持一点?
时景苏眨着眼,露出不解的神情:我是你的老婆,对着自己老公,我为什么要矜持?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要不是楚砚冬意志坚定,差点要被他说服。
啊!!
仿佛听到心中如同动图站立的土拨鼠咆哮的声音,楚砚冬彻底放弃和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