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冬直接驳回:在家里呆腻了,要不了几天,她会自己回来。
请是不会请的。
永远不会请。
他就是从这里,立刻、马上跳到黄河里,也不会请他回来。
见他如此笃定的口吻,江以惠叹息一声,也不好再插口说些什么。
商讨完这件事以后,时间已然不早,楚砚冬便径自离开客厅,回到书房。
刚坐下,正欲打开电脑的他忽然想到,如今时景苏已经不在家住,他为什么还要睡书房或者客房?
对,这里是他的家。
他是男主人,应该睡主卧。
楚砚冬便离开书房,默默来到平日里时景苏会休息的主卧。
这里充斥着她曾经生活过的气息。
抱臂静立在门边,楚砚冬在灯亮之后仔细观察着这个房间。
并没有因为时景苏的到来,内里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还和婚前的摆置差不多。
只是衣帽间里多出的那些琳琅满目的女性衣服饰品和包鞋,才让楚砚冬深刻意识到,他真的结婚了,和时景苏。
走至床边,望向上面柔软的淡灰色床单,楚砚冬鼻尖微痒,仿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醉人心弦的香味。
那可能是时景苏身上的味道。
其实很香。
但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只要是关于时景苏的事,他都不喜欢。
随即楚砚冬唤来家佣,让人把这个床单连被褥一起全部替换。
这才安心躺下。
但当他合上双眼,脑海里便会自动浮现出时景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僵直的模样。
艹。
楚砚冬又开始心烦意乱。
平时时景苏动不动调戏他,动不动贴贴他,逮着机会就要上,怎么真的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时景苏反而不敢动了?
不是很喜欢亲他吗?
不是很喜欢抱他吗?
不是很喜欢
楚砚冬猛然一怔。
他为什么要想这种事?
时景苏不和他亲近,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
不是正好和谐你我他,让大家都清静清静吗?
肯定是那个女人,总是利用下三滥的手段,引得他的思路也开始朝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怎么可能真的会入那个女人的圈套?
不可能的事。
楚砚冬翻身从床边坐起,摸着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已经半夜两点。
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两点了。
楚砚冬第一次失眠。
有一点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能失眠?
那个女人呢?
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正在愁容满面,抱着手机静静等待他的消息?
等着他说:老婆,快点回来吧,我想你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发送消息给她呢?
痴人说梦。
然而,同一时间,时家卧室。
时景苏待在松软的大床上正呼呼大睡。
临睡前,他快乐地吃了不少薯片,牛肉干,泡椒鸡爪等等。
真的是要快乐齐天了。
什么楚砚冬,让他见鬼去吧!
大爷太开心了!
做梦的时候,时景苏梦见自己待在一堆零食搭建的屋子里,不断的有人往他嘴里投喂食物。
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时景苏嘟囔:吃不下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没有楚砚冬的日子,真的好快乐呀。
睡梦中的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为这点小事,楚砚冬竟然想了整整一夜,没能合眼。
第二天晨起,他眼下非常悲剧地挂了彩。
望着镜中两片乌青,似是在无情嘲笑他,楚砚冬嘴角冷冷一斜,想到最后还是得到一个结论。
时景苏果然好手段。
竟敢玩一出放长线钓大鱼。
那就看谁更能忍。
呵呵冷笑,楚砚冬压下心中气愤。
他才不可能因为那个低俗、没有女人味、还总是很贪吃的时景苏失眠。
但当管家和家佣们看见他时,纷纷吓了一跳。
一夜未见,自家的少爷这是去做了一回国宝?
大家只敢放在心里,谁也不敢当面询问。
直到江以惠也被自己儿子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才偷偷将他拉至不会有人进来的小房间,认真问:砚冬,你要真舍不得心心,你也不至于哭啊。
楚砚冬:
江以惠叹气,见儿子不开口,依旧说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我不管你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小夫妻俩坐下来好好沟通,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仿佛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展示,楚砚冬气得嘴角一歪,沉默半晌才爆发出一句:我没有哭!
很好,今天的事,他记住了!
远在时家的时景苏,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揉揉鼻子,感觉有什么人在背后说他。
如果时景苏知道目前为止,楚砚冬在那么想他,他一定又要大喊一声冤枉啊!。
谁那么无聊故意回家放长线钓大鱼,用来吸引楚砚冬那个狗男人的注意?
这一夜没有楚砚冬在身边,时景苏睡得当真极为香甜。
一想到第二天早起不用再戴厚重的假发,不用再穿闷热无比的胸衣,也不用再花时间给脸上化妆,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不修边幅的出场,时景苏的笑容几乎能裂到耳后根。
快乐,好快乐啊!
没有任何一个词,比起这两个字,更能表达他的心理写照。
幸好昨晚他和林菁月商量了一下,临时去客房睡了一觉。
否则杰克的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个黑暗属性的房间,时景苏是怕了怕了,坚决没有胆量去睡一夜。
早上八点,一家人围坐在圆桌上吃饭。
时迁最近都在忙于处理公司的业务,因为楚家的接济,暂时帮忙还清了大部分债务,公司才得以又重新走上正轨。
有些话,时景苏在看小说的时候就想说了。
第28章 (2更) 太太已经回家三天了。
如果家里真不是经商的料, 要不考虑做其他行当,没必要在某个方面一路死磕。
爸,时景苏生怕触到时迁的逆鳞, 语调尽可能婉转, 要不咱们家还是别开公司了吧, 我看其他人做其他活计也挺不错。
谁知让时迁不要开公司, 比要了他老命还痛苦。
时迁说:臭小子, 你懂什么,这是祖上的基业,是我太爷爷期间就留下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