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河叠腿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机放着某一年的春晚,盛装的女歌手举着话筒,嗓音清甜悠远。
“林先生……”
林雪河回眸,赏了她一眼。
温雅连忙跑过去,重新坐在他身边,神情异常郑重:“我觉得这样不行,有点儿太仓促了,我们根本什么的没准备好,忽然变成这样的关系会无所适从,暴露本性然后自相残杀。”
“什么没准备好?”
温雅肃然:“戒指。”
林雪河长眉一挑,抬起她的左手:“我亲手为你打磨的戒指,不满意?”
“……”
她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过关!看吧这就是报应,这就是惹不起先生那种小肚鸡肠的德行!
理亏的温雅忍气吞声,赔笑道:“我是怕委屈了您。”
林雪河松开她的爪子:“不委屈,你也亲手为我打磨一枚就行,相应工具我已经托助理在准备了,按照她的办事效率,最迟下午就能收到。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温雅大惊:“别呀……我是怕到时候太丑,辱没您的身份。”
林雪河温和地抚顺她的长发:“铁杵磨成针。”
“多练练就行。”
温雅眼前一黑,总觉得未来,日月无光。
先不说两家父母见面那天是如何的鸡飞狗跳,温爸爸是如何的狮子大开口以及林爸爸是如何地破灭他的企图,单说温雅的打银之旅就够艰苦卓绝了。
就算有之前那么多年的手工基础,温雅依旧手忙脚乱,工作日晚上自己琢磨图样周末就去找专门的师傅学习,呕心沥血一月有余,终于在师傅的帮助下成了。
温雅把戒指小心地装在老早就准备好的红色爱心绒布盒里,不够精致也罢,明年她可以再给林先生做一个,说不定还可以学着如何镶钻。
她没有什么设计细胞,想法表现地极为直白。
花体angle盘旋于指环之上,内圈刻上了温雅自己的名字缩写,左右还幼稚地刻了个小翅膀。
署名了,虽然在里面看不到,哎嘿嘿嘿。
婚期定在来年三月,莺飞草长的好时光里,在此之前,却还要以夫妻之名先过了眼前的寒冬。
温雅把手伸在大衣口袋里把玩藏了好几天的戒指盒,一边听刘芸絮叨两个孩子如何闹腾她家娃娃脸的狗子如何搞不定,一边扫过面前空荡的桌椅。
乔沐第二天就辞了职,临走前对她客客气气的,仿佛之前那些轻视和勾心斗角都不存在。
“温雅姐姐,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祝你幸福,有缘再见。”
温雅看着朝自己鞠躬的女孩子,微微笑了:“也祝你的未来一帆风顺,有缘再见。”
她看到了乔沐瞬间通红的眼眶,也看到了她抱着箱子疾走那越发利落的肩线。
也不知道乔沐这样极具攻击性的女孩子,和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般配。
“温雅!”
“在!”温雅回神,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最近食欲不振精神不济请你原谅我。”
刘芸翻白眼:“怀了?”
“哎,谁知道呢?”温雅拿出已婚少妇的姿态,不甚娇羞。
“别真不要脸了,就你们那状态,最多到脖子。”
温雅贫上了:“是啊,脚脖子。”
“这样啊……”
忽然地男声让温雅原地跳起来,转身对上大老板的大脸又被吓得心脏骤停:“哎呦妈呀吓死老——”
最后的理智硬生生让她把自己的话扳了回来,扯出笑容:“董事长,没吓着您吧?”
大老板跟刘芸一样,也喜欢她这不要脸的劲儿:“反应挺快,小刘,年终奖给她加十块。”
刘芸狗腿:“好的,董事长。”
绝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十一月底了,你们上交的年度旅行规划我已经看过了,今年我就不去了,留守公司的人换成我吧,总经理最近有意无意在跟我提发际线的事情,这次也让他出去玩一下,他拖家带口的费用公司都出了,其他员工按照往年一样,带家属的公司报销门票,其余自费。”
温雅点头:“好的。”
“那就这么定吧,今年的时间拖得有点晚了。”大老板说到这里,忽然凝住视线锁定温雅,“如果你的家属要来,他的费用我全包……”
温雅坚定确定以及肯定:“年终是他最忙的时候,没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