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柳少夫人带有怒气的眼睛中也有诧异,她是不认识孟羽兮的。
毕竟孟羽兮回京才几天,除了皇宫,今日还是她第一次出门,柳少夫人不认识很正常。
柳少夫人毕竟出生名门,看人的眼光是有的,从孟羽兮的气韵也猜想到她定是勋贵世家的千金。
小门小户也养不成她这样恬然自然的气质。
且孟羽兮身上的月蚕丝并非人人都穿得起的。
孟羽兮察觉到柳少夫人眼中的诧异,知晓她在猜测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打算瞒着。
直言告诉柳少夫人,她是平西将军的女儿,也是宁安侯府的四小姐。
柳少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着恼恨,尤其想起她刚刚是故意挡住自己看太子殿下的目光,冷声说。
既然孟小姐是牡丹坊的东家,我妹妹在姑娘这里出事,难道孟小姐打算置身事外吗?
还没有等孟羽兮说话,甘露见柳夫人竟然敢瞪她们小姐,气得她想凑人。
要不是见柳夫人是女子,她早就一拳揍下去了,哪里会容许她对她们小姐不敬!
呲,今天本是我们牡丹坊的开业,我们还没有怪罪柳小姐耽误了我们生意,你倒是先倒打一耙!
你!
柳少夫人气得心口疼,她还未见如此嚣张的丫鬟!
你的意思,是说我妹妹不仅死有余辜,还害得你们生意都做不成?
甘露双手抱在胸前,睨了一眼柳少夫人,哼哼两声。
我可没有这么说,柳少夫人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是不认同的,毕竟人死为大。
我哪里恶毒到怪罪已死之人。
这话是要说她恶毒?
柳少夫人气得脸发白,喘了几口气,死死瞪向甘露,忍了忍,想着她还不至于自掉身份,跟一个下贱的丫鬟计较。
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孟羽兮,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吐出,孟小姐难道不给个交代?
孟羽兮看了看随手打算揍人的丫鬟,无奈笑笑,又听着柳少夫人的话,她并未在意这话的嗤笑,礼貌地回答。
我们牡丹坊是开门做生意的,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做事的又都是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哪能时刻盯着,且就算有贼人,我们也得仰仗官爷庇护。
话一落,无视柳少夫人的怒气,借着说,毕竟嘛,这开门做生意的,不过想养家糊口,赚点小钱,可没有本事担起护卫的职责。
孟小姐这是指责我们柳家的护卫无能么?
甘露见柳少夫人三番五次对她们小姐语气不善,直接反驳。
难道不是?
这世上哪有主子出事,下人还活得好好的!
自己家的人保护不住主子,还好意思怪罪别人。
要脸啵!
你,你...
柳少夫人气得脸铁青,看向孟羽兮问,你就是这么教导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