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陶苒忍不住出声提醒,“其实那个劈你的雷,是我引来的……”
陆释:“……”
陶苒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继续撇清关系:“所以,我这不是恩情,充其量就是个……驾驶天雷肇事后,嗯……负责!而且我捡你回去,是打算吃掉的……”
陆释:“……”
吃掉的……
吃掉……
吃……
“咔嚓——”知道真相的小兔子心碎了一地。
还不等他惆怅的落下几滴眼泪,迟九渊已经拎着他的领子,把人丢了出去。
休息室内,就剩下一树一龙。
“迟哥……”陶苒凑过去,笑的像只小狗腿子,认错态度特别好,软软的说:“我可想你了……”
“嗯?”迟九渊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调侃:“妖王大人的烂桃花这么多,还能抽空想想我这个被打入冷宫的旧爱,真不容易。”
“我错了!”陶苒踮脚亲了一下他凉凉的唇,“才不是旧爱,我宝贝着呢!”
小树妖柔软的唇撩拨了一下就想跑掉,道歉一点都不心诚。
迟九渊一口叼住要分开的唇,咬的重了,小树妖立刻娇气的哼了一声,近在咫尺的眼睛谴责的瞪着他。
沉沉的笑声自喉咙间滚出,迟九渊将陶苒抱起来旋身抵在休息室的门上,呼吸灼.热的继续亲吻。
陶苒抓着他肩膀的指节都泛起了白色,细微的回应很快淹没在对方的凶狠攻势里,他察觉到迟九渊还是不高兴,挣扎出一丝间隙,气息不稳的问:“还不消气呀,醋劲儿好大呀迟哥,我都不记得他了……”
“不是因为那破兔子……”迟九渊俯身,一口咬住他的耳垂,牙尖细细的磨了一下那块软肉,在陶苒的颤栗中又安抚的舔了一下。
他在陶苒耳边问:“是哪只手?”
陶苒深吸口气,就知道糊弄不过去,于是抬手圈着迟九渊的脖子,如实说:“是左手,不过我是棵树呀,后面就又长好了……所以你以后对我的左手好点,少用点行吗?”
迟九渊不理他的插科打诨,把那只手拉下来,目光珍重的看过每一根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隐隐的血管。
“疼吗?”他问。
陶苒眼睛狡黠的一转,“不疼!”
“说谎。”迟九渊拆穿他,低头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然后羽毛般又吻过他的指节、掌心和手腕。
唇摩挲着手腕处薄薄的皮肤,感受到下面汩汩涌动的生命力,迟九渊低声道:“以后我都陪着你,不会让你再受伤。”
大妖们差不多三百到五百年历一次劫,陶苒不造杀业,且有五界新约的功德在身,天道对他格外宽容些,差不多七百年才挨这么一顿。
“我也不会让你受伤啊。”陶苒笑眯眯的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樱桃都是白送的吗?我攒了很多宝贝呢,自从妖王印那件事之后,我就知道家底厚才是硬道理啊……”
他摸摸鼻子,又说:“可惜上次神族捣乱,不然我一堆法宝砸下去,说不定你就不会受伤了。”
“我不用。”迟九渊笑了,“都留着你用,况且我被劈成小孩,你不是挺高兴的。”
陶苒想了想,也是哦。
整个中午就这么消磨过去了,一号休息室一直关着门,等陶苒再出去的时候,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那么一点意味深长。
陶苒:……
他俩真的就是说说话,后面迟九渊抱着他让他睡了一会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不过也幸亏陆释提到上次掉了根树杈的事,否则按头迟九渊“不守龙德”这件事,还真不好翻篇。
腰得救了,陶苒下午拍戏都神采奕奕,反倒是知道对手并不是区区豪门少爷的小兔子没了精神,还不如对戏的时候有状态,两三遍才过,被导演丢了好几个大白眼。
……
妖界,妖王殿。
姜景蒲扇大的巴掌拎着只浇花的小喷壶,正蹲在院子里给一棵苹果树浇水。
妖界气息混沌,常年不见阳光,根据他从人界买来的《果树种植基础知识手册》来看,气候条件根本不适合娇贵的樱桃树,养死了几棵后,姜景改种了桃树,结果还是不行。
带个桃的都娇贵,最后他种了苹果。
今年,苹果树上结了一个果子,可怜巴巴的只有小小一只,晒不到太阳还是青色的,看着就酸。
姜景每天浇完水,就用灵力破开厚重的云层,给小苹果照照太阳。
今天也不例外,但他刚转身把水壶放下,天外蓦然飞来一道玄金色凶戾剑光,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刷的一下——把他的小苹果切成两半了。
姜景:?!!!
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嗷”的一声咆哮着窜了起来,对着悬于半空的人怒目而视,挥手召开了自己的流星锤。
“谁他妈的敢切本座的苹果!!”
长剑飞回修长的手掌中,来人慢条斯理的挽了个剑花,冷笑道:“你师爹。”
姜景铁塔似的身躯一震,流星锤差点砸到脚面上。
妖界晦暗发紫的天幕下,一身雪色法衣的男人像一束清寒月光,但裹挟而来的威压可就不是月色般轻描淡写了,而是排山倒海般的压在姜景肩上,只一个照面,他险些直接跪下。
那是天生的,存在于血脉中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