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山听了冯若愚的话之后很不高兴,开口道:“老冯,我早说过诚哥此人对殿下是没有恶意的,他离开就离开了,你竟然还知道他没去北方,难道你派人一路追踪他吗?你想要做什么?”
“这个……”冯若愚顿时有些尴尬,深悔自己忘记了于子山和梁诚的关系,话说得太随意了。
景王见状打圆场道:“子山,这件事情其实若愚也是好意,他担心梁诚贸然跑到极乐港去,与城主纪垵先生起什么冲突,毕竟纪先生当时对梁诚挂冠而去的行为是颇有微词的。”
“原来是这样。”于子山听了景王的话之后满脸歉意地对冯若愚道:“老冯,是我错怪了你,请你不要介意。”
冯若愚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没事,没事……”
景王呼延若尘忽然问于子山:“子山啊,不知你能否测算出梁师弟回国后会往哪条路线走。本王还是有些担心他到了极乐港后会与纪垵起冲突,所以在这之前想找他聊聊,若是他能消除误会,重新回来,那就是一件大好事。若是他执意想到翼灵国去,只要把话都说开了,本王也绝不会阻拦。”
“这个却有些难……”于子山微一沉吟,又道:“不过也说不准,以前诚哥曾用过我给他炼制的转运符,现在虽然时间过去得已经很久了,可是他身上还是沾染着一些气运符的蜘丝马迹,说不定我可以根据这个,测算到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径。”
景王微微一笑:“那么烦劳子山测算一下,看看梁师弟会往什么地方路过,我想找到他,再和他好好谈谈,若是他能回心转意,那岂不是好!这事情虽难,但还是有些头绪的,毕竟他的目的地是极乐港,相信以子山的能力,应该可以找到一些头绪吧。”
于子山顿时有些兴奋起来:“哈哈,这件事情挺有趣,虽然预测别人的行动路线很困难,但这也蛮有意思的!我试试看吧,大约需要半个时辰就好,在这期间,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于子山站起身来,就兴冲冲跑到隔壁静室去了,看架势真的打算测算梁诚的路线。
于子山离开后,冯若愚叹道:“唉!子山这个人,真是纯粹得很!思虑不多,是个好人。其实像他这样也满好的,平时就没什么烦恼,整天都是无忧无虑的,真是羡煞人呐!”
景王笑道:“若愚,你思虑多所以就烦恼就多,不妨向子山学一学,免得心思太重,搞不好今后会累出病来。”
冯若愚正色道:“主公每日面对的局面千头万绪,哪里都不容出现一丁点错漏。若愚不才,既然蒙主公信任,言听计从,敢不尽忠竭力!就是遇上再麻烦的事情,若愚也会好好思考应对之策,绝不会推辞的!”
景王点点头,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
坐在下首的韩安国道:“若愚真是忠义之士!只是没想到呀,景王殿下手底下也会出了梁诚这样的背叛之人!据我看,此人鬼鬼祟祟,他往安西关过来就没安好心!可景王殿下还是以一片赤诚待他,臣窃为景王殿下感到不平呀!”
景王呼延若尘摇头苦笑道:“韩将军,人各有志嘛,再说本王向来待人都以宽厚为原则,所以即使他梁诚负我,我却不能负他,唉!奈何呀!”
说完之后呼延若尘看了一眼冯若愚,说道:“若愚,你在这里陪着韩将军,本王忽然有些不适,可能是修炼时出了一些小问题,我自去调整一下。”
然后景王朝韩安国歉意地点点头,说了一声:“韩将军,暂时失陪了!”
韩安国忙道:“殿下请自便,不必管末将,刚好末将有些事情要和若愚商量一下。”
待景王离开之后,韩安国与冯若愚聊了一会闲话,忽然问道:“若愚,你给我说句实话,梁诚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冯若愚道:“此人能力是不错的,可就是过于骄纵!仗着有些功劳就与景王殿下离心离德。前阵子又不辞而别,也不想想这样做会让殿下有多难堪!本来这也罢了,可他偏偏又跑到安西关去搅风搅雨,这种行径实在是太可恶了!”
韩安国闻言做出满脸义愤的模样,一拍桌子,咬牙道:“这样的叛徒,为何不除掉他!”
冯若愚叹了一口气:“唉!殿下向来以宽厚为本,是不会让人下手对付他的。我冯若愚又境界低微,对付他这样的元婴修士,说起来也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呀!”
韩安国却微微一笑:“一个刚进阶不久的元婴修士有什么不得了的!看把他狂的!此事该怎么办,本将心中已经有数了。若愚,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先跟我谈谈安西关的情形吧。”
接着,他俩又开始聊一些关于安西关的事情。毕竟冯若愚前阵子曾经去过,对那里的人事和地理都有不少了解,这些东西都是作为候补守将的韩安国很感兴趣的。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于子山兴冲冲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梨子大小的晶球,满脸兴奋道:“哈哈哈!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终于找到诚哥的路径了!”
第八百一十一章 泄露行踪
于子山看看景王呼延若尘不在,于是就问冯若愚道:“景王哪里去了?”
冯若愚答道:“景王殿下说有事情离开一会。”
接着他眼珠一转,看看那个晶球,又对于子山道:“子山呐,你这所谓卜算的事情就有些离谱了吧,我反正是不信的!梁诚要往哪里走,完全是一件没影子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够知道。我才不信你能测算出来,因为这种事情,非人力所能为呀!”
于子山不服气,辩解道:“若愚,此事与人力有何关系!我看你根本不懂卜算之术,所以下这种结论未免草率!你看看,我已经算出来了,这就是两个时辰之后,诚哥会出现的位置!”
说完,于子山将那个梨子大的晶球往上一抛,很快这东西就变得犹如磨盘大小,接着上面映照出来一些景物,看上去非常清晰,像是一片山峦。
在这片山峦之中似乎还有一个险峻的峡谷,峡谷西南面都是丛林,郁郁葱葱的,植被十分繁茂。
只见其中有一个人正施展一种独特的身法在树丛中快速穿行,他正往峡谷方向而去,看身形好像就是梁诚。
冯若愚正待细看,于子山忽然将这个晶球收了起来,摇头道:“我和你扯这些做什么,卜算之术你爱信不信。”
说完,于子山转身离开了大厅,直往里间走去,似乎打算去找呼延若尘。
以他驸马都尉的身份,再加上与景王的特殊关系,大家都习惯了他在景王府往来自如,所以并没有人制止他。
待于子山走后,冯若愚叹道:“这个于子山,收得倒快,我都没看清楚晶球上的画面。”
韩安国却手捋胡须,颇为自得地说道:“本将倒是瞧了个清清楚楚!驸马都尉那个晶球中所显示的山形,不会是别的地方,这是九千山脉东北面的一个出口处,从那里的山林出来,有一个峡谷,名为凌安峡谷。穿过这个峡谷后,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东部平原了,自此直到东北部沿海的极乐港,就再没有什么阻碍了。”
“原来如此!看来韩前辈对那里的地势很熟悉的样子啊,不会看错吧。”冯若愚问道。
韩安国道:“不可能看错!想当年本将还是武德院弟子的时候,曾经在那一带执行过一个危险的学院任务,几乎将小命都葬送在凌安峡谷中了!所以本将对那里的山形,甚至一草一木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就好那就好!”冯若愚脸上露出笑容。
韩安国也起身朝着冯若愚会心一笑:“好!那么本将离开一会,彼处也不算远,所以本将几个时辰之后会再回来的。若是景王殿下一会问起来,若愚你就帮本将解释一下吧。”
……
就在韩安国离去了一段时间之后,景王和于子山一起并肩从里间走了出来,一面走还一面说着话。
只听景王道:“子山,你何必那么小心,是信不过本王吗?你既然测算出了梁诚一两个时辰后会出现的位置,何不告诉本王,本王又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想和他聊一聊而已。”
于子山脸上露出一些纠结的神情,随即又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若尘,并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诚哥他势单力孤,我想了想还是不宜将他的行踪暴露出来,再说你就由他去好了,何必还要苦苦挽留!我知道你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来,其实他肯定不会做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的,对此我敢打包票!”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大厅,冯若愚见状轻轻站起身来,面露微笑朝着景王呼延若尘点点头,还悄悄传音说了一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