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我是你娘,穗儿是你们婶儿!”
“娘,你就别瞎操心了,嫂子请的那个先生,是个女的。”
“女的也能做先生?”白秀英和田穗儿都瞪大了眼。
白玲和白珍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下一瞬一人就吃了白秀英一个耳刮子。
……
霍连山住的是将军府的客房,就在明心堂后面。
沐萦之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霍连山趴在榻上,府医正站在他身边查看。
料想此刻进去不便,沐萦之坐到院子的小桌旁等待。
“夫人,请用茶。”紫竹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端着托盘过来,给沐萦之斟了一杯雪芽。
沐萦之没有接茶,淡淡扫了紫竹一眼。
紫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垂首站在沐萦之跟前。
“你在霍将军这里当差都做些什么?”
“屋里屋外,什么事都是我做的。”紫竹道,“只府里的婆子每日一早会来洒扫院子。”
霍连山是借居将军府,府中没有单独给他安排丫鬟和随从,身边只有紫竹。
紫竹当初在相府里公然勾引霍连山,两人住了这么久,也不知有没有被霍连山收用。
若他们真有了什么,沐萦之对紫竹倒不太好办了。
毕竟,以霍连山跟白泽的交情,她非要去计较紫竹,便有些小家子气了。
“你在霍将军这里,已经通房了么?”
紫竹猛然抬头,脸烧得通红,绞着手指,声若蚊蝇,“我,我只是个丫鬟。”
言下之意,她还没被霍连山收用过。
沐萦之微微有点意外,旋即迅速释然。
霍连山是白泽的兄弟,他的为人,自是信得过的。
正待说些什么,府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拜见夫人。”
“不必多礼,大夫,霍将军的伤势如何?”
“夫人放心,霍将军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已经帮他敷好了药,明日这个时候我再来换药,霍将军底子好,静养两三日就能活动自如了。”
沐萦之微微颔首,“有劳大夫了,若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跟管家说。”
“是。”
说完,沐萦之便往屋子去了。
霍连山仍旧是趴在那里,身上已经搭了一层薄被。
见沐萦之来了,忙扭过头道,“夫人。”
“连山兄弟不必多礼,你如今有伤,且不要乱动。”
“是,夫人。”
沐萦之见他精神不差,想来伤确实不重,心里稍安一些,当下屏退了左右。
“连山兄弟,今日在军中,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连山有点不好意思,“将军罚了我二十军棍。”
二十军棍?
“今日在虎贲卫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一早督着手下在训练,韩将军等人过来巡视的时候,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听着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对劲,像是在说将军的坏话,心里有些气不过,所以回了几句,他们那几个人就不依不饶的,他们那群人都是一窝的,也就那个罗义好一点,还帮着劝解了下。只是我后来听着他们的嘴巴越来越脏,一时没忍住,就跟他们动了手。”霍连山说着,惭愧地低下头,“怪我沉不住气,给将军惹了麻烦,若是将军在,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被他们扰乱阵脚的。”
“他们,可是拿将军和我的婚事说事?”沐萦之问。
霍连山一愣:“夫人怎么知道?”
的确,那些人事前调查了白泽的底细,先是拿白泽的寡母说事,后来说着说着,便说什么白泽能当虎贲将军全靠钻丞相女儿的裙底,把丞相女儿伺候得爽了,才换来的这个将军印。
沐萦之淡笑:“人心险恶,不过如此。”
霍连山有些不好意思,“夫人也不在乎吗?”
“在乎,当然在乎。不过,跟他们争一时长短没什么用,且在心里给他们记一本帐,总有算的时候。”
霍连山呆呆看着沐萦之。
“怎么了?”
霍连山傻笑了一下,“夫人说的,跟将军说的一样,夫人跟将军真是心意想通。”
哪有什么心意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