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婚事不必大办, 一应事项,白福和春晴都操持得当。
一方面是白永旺催促着要早些完婚, 一方面是怕田穗儿会有身子显出来了不好看,因此也顾不得等白泽回来, 婚期就近安排了。
因着筹备喜事,将军府上上下下都张灯结彩, 卧云阁里里外外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
田穗儿家里没人在京城,白家人是婆家, 一大早,便是沐萦之陪着田穗儿梳妆。
沐萦之的几个丫鬟中,秋雨的梳头手艺最好, 因此今日便让秋雨给田穗儿梳。
田穗儿坐在妆镜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陌生极了。
她的底子不错, 肤色虽不白净, 但肤质健康细腻, 涂上膏脂,再敷上白面,最后搓些胭脂,比起京城里的姑娘也不差。
“很美。”沐萦之站在她旁边,微笑着夸奖了她一下。
“再美又哪里美得过你?”田穗儿一早起来就十分紧张,被沐萦之这么一夸,总算觉得轻松了一些。
沐萦之自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宽慰道:“二婶,你别怕,今日来的都是我家里的人,自家人不打紧的。”
“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我是怕白永旺。”田穗儿没好气的说。
“怕二叔?二叔那么好的脾气,疼你还来不及呢?你怕他做什么?”沐萦之笑道,“这阵子你躲着不见二叔,他可是天□□思暮想。”
“我怕的就是这个,”田穗儿哭丧着脸,“你是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弄得我疼死了。不管我是掐他、捶他还是求他,他都不肯停下来,我真的怕今晚又是那样。”
那天晚上?
是说白永旺和田穗儿生米煮成熟饭的那天的晚上吗?
沐萦之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田穗儿。
旁边的一位妈妈见状,便上前道:“二太太,不打紧的,这头一回是疼些,你已经经历过事了,再往后啊,就可劲儿乐着吧。”
田穗儿一脸的疑惑,望向沐萦之:“真的吗?你跟白泽,现在也不疼了?”
疼?
都没发生那种事,怎么疼?
看着田穗儿,沐萦之只觉得头疼。
这倒是她的疏忽,只顾着布置将军府、准备宴席,想着田穗儿已经经过事儿了,就没有派人去教导她。
眼下马上就要摆宴了,哪里还来得及让人过来细说。
只是这田穗儿一直盯着沐萦之问,她便含糊道:“嗯,不疼了。”
田穗儿听到她也这么说,想着白泽比白永旺壮上十倍,沐萦之比她弱上十倍,连沐萦之都说不疼了,那一定就是不疼了。
心里没了事儿,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出来了,看向沐萦之的眼神多了许多心疼。
“你洞房那晚,肯定遭罪了吧?”
“还好,将军……他很怜惜我。”
想着白泽对沐萦之无微不至的情景,田穗儿信了几分,叹道,“你命真好,不像我,白永旺只顾着自己痛快,哪里想得到我?”说着说着就要抹泪了。
“二婶哪里的话,”沐萦之忙拿了帕子给田穗儿拭泪,一边安慰道,“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要掉泪。”
旁边的妈妈也帮着劝道:“二太太,二老爷那是几十年没开荤,所以猴急些,往后你跟他好好说说,自然会怜你的。”
沐萦之心里暗暗松口气,还好留了两个妈妈在这房里,不然她和丫鬟都是没经过事儿的,碰到这一连串儿的问题可就麻烦了。
更何况,若是田穗儿知道她跟白泽根本没发生那些事,一旦传到白秀英那里去,那可就麻烦了。
正寻思着该如何把话题从夫妻之事上转到别的事情上去,冬雪从外面跑了进来。
“夫人,相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沐萦之眉梢一扬,脸上露出了喜色,她对田穗儿道:“二婶,我爹娘来了,我先出去迎接。你若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那边那位妈妈。妈妈,你费点心,好好教教二婶。”
“是。”
那位妈妈被沐萦之点了名,忙上前应了差事。
她已经明白,田穗儿虽然跟白永旺已经有了事儿,可田穗儿还跟个姑娘似的没开窍,夫人就是要她帮田穗儿开窍。
“那你先去吧,不用陪我了。”
“秋雨,你留在这里,若有什么事情,差人来找我。”
“是。”
安排好了田穗儿这边的事,沐萦之这才往府门前去迎接双亲,步撵行到半道儿,才得知沐相和孙氏都已经到了明心堂,忙又往明心堂赶。
一进院子,就看见沐相负手站在门廊下,正在欣赏柱子上的对联。
“女儿拜见爹娘。”
“快起来。”孙氏忙从屋里走出来,伸手扶住沐萦之。
三人进了正堂,沐萦之又与沐家的兄妹们见礼。
沐相妻妾众多,子女也多,生了五个儿子、四个女儿,今日除了沐静佳,其余七个兄妹都到齐了,离沐萦之最近的就是她的两位嫡兄。
“萦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