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夹着一张纸条。
还是一样狗啃模样的纸条和好了不少的字。
只有两个字。
下来。
施泠确信无疑,这必定是池骋的手笔,但是他究竟什么时间塞进来的她毫无察觉。
他如何确定她一定能看见纸条呢?
她看了眼表,从下课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
施泠出了大堂,看他正倚着路边电线杆子抽烟,两条长腿交叉着撑在地上。他穿了件潮款白t恤就这么靠在贴着各样牛皮癣广告的电线杆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损形象的地方。他耳钉旁边,还有红色加粗的重金求子字样。
他看见施泠慢悠悠走过来,别无表情,完全不像在楼下等了二十多分钟的人,不急不躁,像个胸有成竹的猎人,笃定了她会来。
池骋似乎深谙忽冷忽热之道,此刻那点儿不愉快在他脸上丝毫看不见。
等她走近了,池骋眯着眼睛给她扔了包烟,“要不要试试,酸奶爆。”
好像上次消防通道里跟她说不会抽就别学的人,不是他一样。
明显是没拆开过的专门买给她的,施泠接了过去,池骋果然把手插回裤兜里,眼神示意她,“给你了,比你那个薄荷的焦油少。”
施泠抿了抿唇,“谢了。”
她下来前头发已经散开了,两人站在路边,风吹得她头发轻晃。
夕阳映在她面上,平时的冷色调像是融了不少。
施泠咬了支烟,池骋站直了,把打火机送到她面前,她两手护火,一边有些含糊不清地问他,“你确定我会看见?”
“第二节 下课装热水,午休起来泡杯咖啡,写作课下课必问老师,”池骋看了眼她,“还要我继续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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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也没想到,广州这么大,吃饭时候还能碰见同学。
他们吃得差不多时候,池骋的肩膀就被重重得拍了一把。
“老池,这个比上个靓啊。”
损友看了眼施泠,冲池骋挤眉弄眼。
池骋看见高中同学也露出几分热络,“哟,贱铭。”
往他身后看了眼,“就你一个人?”
“没有,我朋友在上厕所,我们之前坐那边,也是站起来才看见你。”
说完他掏了烟出来给池骋,“池老板抽烟啊。”
贱铭拖开凳子,坐在池骋旁边。
原本就是四人桌池骋旁边自然是空位,池骋看了眼施泠。
贱铭身上透着一股很浓重的社会气息,施泠皱了皱眉。
他坐下以后才把视线转向施泠。
问池骋,“你条女?”
池骋看施泠一脸冷清,“我朋友,”他看向施泠解释了开头贱铭开的玩笑,“别听他瞎说。我上一次见他是同学聚会。”
不论两人关系如何,他解释一番都是起码的尊重。
贱铭显然不相信,一脸调笑,“朋友,我懂我懂。”
贱铭大学期间就跟着家里做生意了,虽然社会气息有点严重,但高中男生之间的关系又简单又铁。
池骋跟他年年同学聚会也有见到。
没讲两句贱铭就冲那边招手,示意朋友过来。
他朋友很自来熟地从旁边拖了凳子坐下来。
自我介绍叫阿辉。
所幸他们本来也吃完了,施泠一向话少,几人很快发现施泠大约和池骋并不是男女关系,她又冷淡,注意力都没往她身上放。
几人坐了片刻,贱铭就问池骋,去不去这附近的club,说他和阿辉本来就是打算去的。
池骋推辞。
贱铭搂着他肩膀,“别装了,告诉我你没去过?”
池骋语塞了一下,事实上,就是因为那家还算出名的club在附近,他才知道这家味道不错的川菜。
贱铭了然,言语升级,“有没有捡过尸?”
池骋又看了眼施泠,回答他,“我需要吗?”
“可以可以。”
贱铭见池骋有些意动,“怎么样,叫埋林珊一起玩啊。”
林珊也是池骋高中同学,两人高中同桌挺长时间,大学里联系没断,时不时约会,连各自交往了男女朋友,他们还一直保持着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高中班里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带着点儿暧昧的关系,提起来池骋总要提起林珊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