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商业联姻,各自早有情人,等她十八岁时候就顺理成章离了婚。
小三趾高气扬地进了家门,带着已经上小学的男孩。
她高考那天,被她所谓继母关在家里,就是为了逼她出国。
佘嘉欣自小饱尝父母不和之苦,没让她学会憎恨他人,倒是让她过早接触了这个世界。她远比同龄人成熟,打扮潮流漂亮,夜归无人问管,多得是源源不断的男性为她折腰。
她以为dylan也会是其中一个。
外国人多数更开放会玩,起码她在夜店里常见的都是这样,而且多数外国人的那方面能力更强。
dylan是她见过眼神最迷人的外国男性,尤其是他说以前那个中国女朋友时候的那句her darling,他蓝色的眼睛又忧伤又性感。
她英语确实烂,可是不要紧。谁需要英语,body language就够了。她出去玩时候,那些外国帅哥,对过眼神就可以过夜。
佘嘉欣开始频频接近他,上课问,下课还去办公室问。她以往对男人的手段,都是简单粗暴的。肢体接触永远是最直接的暗示,dylan有时候热了把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淡金色的卷曲的汗毛,佘嘉欣问问题时候,偶尔亲热地攀着他手臂,她以为他就懂了那层意思。
dylan真的对她又耐心又温和,李秋玲有天早上请假,练口语时候佘嘉欣落了单。dylan就过来陪她练,讲到family,他说他父母特别爱他,都支持他来中国寻爱,可惜他的前女友家里不同意。
那天她问完问题,邀请dylan去她房间看一部英语电影,帮她解答问题。dylan同意了,只说自己一会儿还要去教儿童英语。
一进房间,佘嘉欣就把他按在墙上,一边吻上去,一边解了自己胸前的几颗纽扣。
dylan按住她的手腕,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以为,只是电影。”
“对不起。”
他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真诚,向佘嘉欣解释。他甚至觉得是他的过错,绅士地向她道歉。
他说他其实不是专职的雅思外教,他走的是迪士尼旗下儿童英语教育签证,当初因为认识了中国女朋友,就申请来中国教英语两年。现在教学期快结束了,签证还留了些时间让他们在中国游玩休息一个来月,他教完他们这期口语,就回国了。
佘嘉欣的英语磕磕绊绊,dylan有时候一句话解释多次才懂。
他说他没有足够时间爱上她。
佘嘉欣问他,就不能for one night。dylan真诚地摇头,说她这么好的女孩,值得被深爱,她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
她头一次听人这样说,头一次觉得自己珍贵,又头一次觉得自己又烂又贱,肮脏无比。
这种脏让她浑身不自在,当晚在夜店更放肆地发泄自己。
第二天接到dylan电话,问她要不要听他给小朋友上课。
佘嘉欣冷笑,说你还理我?
dylan听出来她怒火,语气不安中透着真诚,说和这个无关。他之前答应过她,带她看小朋友上课,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等她挣扎着从两个男人旁边下了床,更觉得人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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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嘉欣断断续续说了几句,都是些他凭什么就这么干净,这么单纯,瞧不起我之类的话。
池骋从她话里猜了个大概,约摸是在dylan那儿受了挫,碰上真情实意的人了。
佘嘉欣打了个酒嗝,手里没拿稳,酒瓶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好像被这声音吓到了,站起来以后,揉了揉头发,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
池骋见她站起来晃晃荡荡,也站起来,怕她随时摔了。
她好像才辨认出池骋,定定地凝视了他几秒。
突然眼睛赤红地冲上前,揪着池骋领子。
“我操你妈的,是不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池骋一头雾水。
佘嘉欣笑得凄惨,“我们那天睡过,你忘了?”
池骋看了眼那边站着的施泠。
低声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佘嘉欣松开揪他衣领的手,往下移去拽他裤子,“我他妈的得了淋病,是不是你脏?”
池骋咬牙切齿,“我们戴套了。你自己也不想想还跟谁睡过?”
佘嘉欣还是情绪崩溃一样要看个究竟,死命拽他裤子,“不是你还能是谁?”
施泠冷眼看着他们。
池骋看见她看一出闹戏一般的神情,火气也上来,他松了手,任佘嘉欣动作。他本来就肌肉紧绷着,被她用力扯拽之下,内裤边缘和人鱼线都在灯光下看得一清二楚,肌肉线条还随着他说话和用力隐隐流动。
“行,你有种就脱。脱下来没有你给我从这儿跳下去。而且我他妈要是没戴套,你现在就该堕胎,不是淋病了。”
佘嘉欣被他语气镇住,停了动作。她平时由着性子玩,本以为是昨天晚上那两个外国人,知道淋病有几天潜伏期以后脑子跟浆糊一样。她清楚他们上次做了措施,怨上池骋只是她绝望之下的无端攀扯。
佘嘉欣红着眼睛看他,起初眼泪无声地簌簌往下掉,她很快声嘶力竭地哭出来,哭得泪眼模糊地往池骋怀里扑。
“池骋,我真不知道是谁,我该怎么办啊?”
池骋又看了眼施泠,终究还是叹着气,把佘嘉欣揽住,在她背后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