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那般,他说:“阿放,你长大了。”他指着一处墙身,说:“我还记得一开始给你定的设计图,这里应该挂着一幅油画,而不是空空如也。”
“这里,本来是应该放花瓶,而不是雕像的。”
“还有这里、这儿、那儿......全都不是我的想法。”
他停下脚步,微扬下巴,生来的傲气表露无遗,“通通你都改动了。”
沈放笑了笑,说:“不喜欢自然是要换,我都28了,难不成还像个小孩子一般,要你为我安排一切吗?”
“我安排的不好吗?”沈老爷子眼睛一眯,问道。
“好。”他又补充道:“但不是我想要的。”
沈老爷子揉揉发酸的眼睛,看了一圈,在沙发上面落坐。
一手搭在沙发背上,翘着腿,另一手放在膝上轻敲。
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角落处的盛炽,“盛炽,过来。”
盛炽自他进门而来,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他的身上,要想忽略还真是不行。
盛炽抿了抿唇,下一秒,昂首挺胸的往沙发那边走去,“沈老爷子。”
打量了她一身,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盛织就是一只纸老虎,不敢在沈放面前放肆,所以只敢在靳楠面前笑话她,而如今她最大的靠山来了,她整个人添了几分生气,她一双眼睛瞪在靳楠身上,没有说话。
沈老爷子似是而非的“哦”了一声,然后对着靳楠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靳楠。”
怕是觉得气氛越发拔扈,沈放走前了几步, “爸,今天是我生日,能不能让我好好过。”
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沈老爷子反问道:“难道爸爸来陪你过生日,这叫不好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老爷子瞥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盛炽说:“来,蹲下来,让我看看是怎么的暴力程度,让我的好孩子大晚上哭得梨花带雨,把我从睡梦中吵醒,听她诉苦的。”
盛炽脸色一白,虽说是她告的密,但是被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不用想像,都知道沈放会多讨厌她。
果不其然,沈放冷冷的盯了她一眼,没有半分好脸色。
顶着众人的压力,她蹲了下去,将头发一甩,露出秃了的头皮。
沈老爷子挑了挑眉,说:“都说头发是女孩子的宝,你应该会很伤心吧。”
打蛇随棍上,盛炽就是这样的人。
她眉头一皱,嘴一噘,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样子,“沈老爷子,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本来想伸手握着沈老爷子的裤脚,但却被他一个眼神逼退了回去。
沈老爷子看着靳楠,说:“你委屈吗?”
靳楠被她这样无厘头的一问,下意识的回:“不委屈。”
“这样的吗?我以为被告假状,被人说成毒妇,还被人盯上自己的男朋友,是件让人很委屈的事。”
心下一惊,她还以为沈老爷子是来责问她对盛炽做的事。
但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似乎不是?
相反,如果说刚才盛炽的脸色只是微微有点变化,如今可以说是整个裂了。
她连忙露一个好看的笑容,解释道:“我没有说谎,沈老爷子是在说什么呢?”
“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证。”沈老爷子没有明说,但是靳楠却明白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他派来的人,明里说是服侍沈放,实则上也是在监察他 ,同时,也是彼此之间监控着。
沈老爷子戳了戳她秃了的一处头皮,说:“孩子,你怎么变了?”他想了想,又问:“还是其实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是我没有发现?”
“你不是说她想推你下去,还扯掉你的头发吗?”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就是被人利用,既然你把我找来,那么你所说的就必须得是事实,头发没了是事实,但是摔下楼梯可不是。”
“你不会以为我蠢得只听你一面之言?”
打了个弹指,他说:“来,把她给我推下去一个。”
语音刚落,一旁的一个人连忙上前应道:“是。”
“靳楠,你满意我的决定吗?还是你有自己的想法?”
靳楠感觉到沈老爷子似笑非笑般看了她一眼,她眉眼下垂,想了一秒后,说:“叔叔,算了吧。”
既然由她而起,那么也只有她才能终结,那一眼,是给她一个提醒,让她阻止。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惩罚盛炽,只是在做给她看。
“停。”沈老爷子挥了挥手。
一旁的人得令后,连忙退回原处。
他说:“既然人家不追究了,那这事儿就算了。”
这下子轮到盛炽不愿意,本来以为沈老爷子会无条件的帮她,可没有想到居然是来羞辱她的。